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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昱阳一个磕巴没打,对南宫允简单介绍了傅残阳的悲惨人生,他的语气平静,始终波澜不惊。
南宫允的脸色清淡如雪,眼眸中早已盈满滚烫的热泪。
尤其是在听到燕皇残忍暴虐的手段之时,南宫允恨不得立即冲进皇宫把那个狗皇帝斩于刀下。
傅昱阳告诉她,傅残阳是燕皇安插在黎国的jian细,而黎皇知道这一点后,反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采用了同样的方法利用傅残阳,放任他时不时回到燕皇身边,刺探燕国的密情。
傅残阳就这样,从小在两位父皇的阴谋算计中来回奔走,受尽白眼与心酸,里外不是人。
这两个当爹的,但凡有一个是真心疼爱傅残阳的,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黎皇也就罢了,在得知傅残阳非他亲生之后,不过是采取冷暴力,收回自己的疼爱便也是了。
可是燕皇,这个亲爹,远远比黎皇这个养父来的更凶猛!
只要傅残阳没有完成他交代给他的任务,就会迎来一顿血雨腥风的暴打,黝黑的藤鞭噼里啪啦地落在傅残阳的身上,傅昱阳说,傅残阳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尽是狰狞的鞭痕。
傅青龙之所以精心研制出紫霜和银霜两剂专门治伤的药膏,最初的原因,就是为了傅残阳。
可是傅家的膏药再好,医好的也只是那一副皮囊,医不了受伤的心。
傅家的规矩再大,家法再狠,可南宫允知道,无论是师父施责还是师兄施责,他们只是爱之深责之切,并不会真的伤了她,因此每次犯错要挨打的时候,心里虽然也害怕,可是并不会伤心。
可是燕皇对傅大哥所做的,简直就不配当一个父亲,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过吧。
“其实不止是残阳,燕国后宫之中,所有的皇子、妃嫔、太监、宫女,哪个也逃不过燕皇的魔爪。他就像是一个魔鬼,看着别人痛苦,他就快乐。残阳曾经告诉过我,后宫中有个一年一度的‘七日宴’,知道是什么吗?不是你所想的什么歌舞升平的宴会,而是燕皇自己一个人的生日宴。每当自己诞辰来临的前七日,他就会停朝七日,回到后宫之中,将后宫所有的大门都封锁起来。”
傅昱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清厉的煞气,不顾南宫允犹带疑问又惶惑的脸色,继续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他只是想要寻欢作乐,就不至于让所有后宫中人只要一提起‘七日宴’就闻风丧胆了。那七日,燕皇会将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抽上一顿鞭子,没错,所有人,一个不落,哪怕是一只小猫小狗,都逃不过他的鞭子。而每个人,依照身份地位和他对他们的宠爱程度,会得到自己的一顿鞭赏,算是为他贺寿得到的馈赠。”
“这个变态!”南宫允感到一阵齿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以前听桑格说起荆国皇宫的一切密事,她觉得荆国皇室的**和xing欲已经恶心到家了,可是比起燕皇的变态行径,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他们所谓的,燕皇对傅大哥的宠爱,竟然是建立在对他的鞭打之上的?这太荒谬了。
“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南宫允怒发冲冠,“那么多妃嫔、皇子,就任由那个狗皇帝摆布吗?”
傅昱阳冷冷地瞥她一眼,“怎么反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没听过吗?对他们来说,燕皇不仅仅是他们的夫君、父亲,更是一国之君,他们要维护他的权威,替他遮丑,不能让整个燕国都为有这样的君王感到蒙羞。”
南宫允“蹭”地站起来,头再次碰到顶篷,疼得她眉心一蹙,复又坐下,声音却还是不减威力和愤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到底是谁发明的,我灭了他!”
傅昱阳看着南宫允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你灭了他?瞧把你能的。我告诉你,依你现在的本事,还差得远呢。你的那点小打小闹,也就能在江湖上抖抖威风,真要上了战场,保准被打得屁滚尿流。”
“你小瞧人!”南宫允怒目圆睁,望着傅昱阳。
傅昱阳不屑地看着她,“人人都夸你聪明,你以为自己就真聪明绝顶了?且不说别的,就说眼下,你生意做的大吧,好家伙,恨不得全天下都插上你莫居的旗子,好吧,我承认你做生意确实有一套。可是你安插在燕国的密探这么多,燕国皇室的秘密,你打探出来多少?连残阳是玄彬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嘚瑟。”
南宫允被傅昱阳讥讽的脸红脖子粗,“那是……那是因为你们刻意隐瞒了傅大哥的身份,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没死,话说,除了傅家,天下还有谁知道呢?”
傅昱阳看了她一眼,像是挑事一样勾起唇角,“不用说别人,你家麒王爷就知道。”
“什么?!”南宫允差点又从马车里蹦起来,“你说杜云烈,他知道傅大哥没死?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傅昱阳冷笑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那些小打小闹在男人看来都不叫事,你自己的男人,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