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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天牢门口,看着被抬走的玄冰的“尸体”,南宫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直到玄冰的身子被搬上马车,彻底消失在南宫允的视线中,她才着实松了一口气,目光停在右前方一道颀长清冷的身影上,看着他无比冷峻的侧脸,南宫允的心不由哆嗦了起来,硬着头皮凑上前去,弱弱地唤道:“师兄……”
傅昱阳看也不看她,只冷冷地说道:“不敢,我还当得起你的师兄吗?不是怪我和残阳一起骗了你,刚刚看我那眼神好像都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叫师兄,不觉得太假惺惺了吗?”
南宫允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知道大师兄生气了,刚才她也是一时怒火攻心,口不择言了,误以为大师兄和傅残阳联合起来欺骗她,她不应该那样想的,因为大师兄和傅残阳不一样,他虽然xing子清冷,却不会欺骗她,更不会利用她,因为大师兄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此。
方才自己的话一出口,大师兄气得脸色都青了,指骨捏得嘎嘣响,似是恨不得抓过来暴揍她一顿才好,可是还是忍了下来,只冷冷地走进牢房,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冷冷道:“假死药,给他服下吧。”
她登时明白了大师兄的意图,也清楚了大师兄和玄冰没有交情,之所以救他,完全是为了成全她的一份心。
欠玄冰的债还没有还上,她从不愿意欠别人的,尤其是人情债,若是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玄冰死在她面前,一定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大师兄成全了她,可是她却误会了他,想想都觉得自己挺混账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南宫允向来是有错必认的xing子,低眉顺眼地走到傅昱阳眼前跪了下来,也不敢抬头看大师兄的脸色,怯声道:“老大对不起,是允儿说错了话,惹您生气了,您罚我吧,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傅昱阳垂下细长的眉睫,低头看着南宫允憋得通红的小脸,原本满腔的怒火一下子便降了下来,怎么气都气不气来了,人人都道他是上天派来收服南宫允这只泼猴的佛祖,可是只有他知道,其实他面对南宫允的时候,常常会有不知所措的无力感,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冰雪聪明又会撒娇求饶的丫头,真的生不起气来。
南宫允垂首跪着,半天也没听到师兄发话,心里更加忐忑不安,抬头怯怯地看了傅昱阳一眼,没有看到他眼睛里的温意,只瞥到了他铁青的脸色,吓得赶紧低下头,大师兄不怒自威一向是跟师父比着去的,唉,看来今天真的是把他给惹恼了,怎么办呢?
不管了,南宫允狠下心来,硬逼着自己从眼睛中挤出几滴泪来,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傅昱阳,可怜巴巴地说:“师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听话,再不敢恃宠而骄,不敢口出恶言,不敢误会师兄了,您就饶我这一次吧,允儿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南宫允越说越委屈,眼睛里的泪扑簌簌地下落,其实她是急得,生怕再这么耗下去,天色都晚了。
杜云烈那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玄冰既然已经救了出来,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赶紧冲进皇宫,与烈哥哥并肩作战。
傅昱阳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装作博同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笑,这装可怜的模样越来越像祈佑了,他们娘俩都是惯会哄人的,一张嘴软话硬话都说的出来,每次认错的时候,嘴乖地不得了,让你觉得若是处罚他们都像是在欺负他们似的。
“行了。”傅昱阳终于开了口,“我说什么了,值得你委屈成这样。起来吧,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南宫允不敢相信大师兄会这么轻易就饶了自己,一时间大喜过望,绽放了一下大大的笑颜,看得傅昱阳一愣,听到南宫允兴高采烈的声音:“谢谢老大,允儿知道了。”
傅昱阳感觉到自己的心潮又不可控地澎湃了起来,真该死,每次跟允儿靠近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生了什么病,改天也让三叔给他诊诊脉,抓几副药吃,好好治治这动不动就心跳的毛病。
“起来吧。”傅昱阳朝南宫允伸出手,南宫允也不客气,扶着他的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刚刚站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宫允转过头去,一个青衫男子走到近前来,屈膝行礼,抬首禀告道:“大少爷……燕皇驾崩,七少爷,顺利登基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炸得南宫允七荤八素,眼睛瞬间瞪大了,傅残阳,真的成了燕皇!
傅昱阳比她镇定多了,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可是青衫男子似乎没有想要告退的意思,反而抬头看了南宫允一眼,迟疑地说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王妃,麒王爷他,受了重伤,心脉俱损,危在旦夕了,您……”
青衫男子还没说完,便看见眼下的一双白色绣花鞋消失了,再一抬头,南宫允已经跳上了马背,挥剑利索地剪断了绳子,马车跌落于地,“驾!”南宫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