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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国太平十二年,亦是燕国新野五年。
草长莺飞的日子,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哪里都透着生机勃勃的味道。
黎国皇宫,杜祈佑踏进御书房的时候,杜祈宁正在案几旁批改奏章,书房中央跪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长得冰雪可爱,看见杜祈佑进来,求救的眼睛偷偷朝他看去,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十分机灵。
杜祈佑对他使了个眼色,自顾上前给皇兄行礼请安,才行至他面前,问道:“你又犯了什么天条了?”
天泽撇着嘴,十分委屈地说:“小叔,泽儿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把父皇的奏章给弄湿了……”
他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响,杜祈宁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书桌上,脸色不善地瞪着儿子,吓得天泽噤若寒蝉,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嗫嚅道:“泽儿知错了,不该在父皇的案几上撒尿……”
杜祈佑这才了然,难怪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顿时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
杜祈佑蹲下身子将不过四岁的天泽从地上抱起来,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训道:“臭小子,都多大了还随地撒尿,也不知羞,下次不准了听到没,你闻闻,这满屋子全是你的尿骚味。”
天泽咯咯地笑了出来,听到“嗯”的一声,偷眼瞧了一下父皇,吐了吐舌,从杜祈佑的怀里蹦了下来,踩着小脚丫子跑了,“玩去喽……”
杜祈佑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嘴角不由上扬起一个弧度,回头对依然板着脸的杜祈宁说:“皇兄,泽儿还小,您别对他那么严厉,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你就惯他吧。”杜祈宁轻斥一声,“他小,你也不过十二岁,现在都是国家栋梁了,甭拿这话搪塞我。”
杜祈佑苦了脸,“您当我愿意呢,我是没办法。爹娘一走,麒王府的担子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说,南宫山庄、莫居,哪个不是他们留下的摊子,偏生还给我找了个那么厉害的师父,一年要做十年的事,能不快速成长吗,您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
杜祈宁当然知道,五年前皇叔和皇婶突然在燕国失踪,铁血十三骑回来只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将南宫允吩咐的话一字不落地对他们说了,至于他们的行踪,半点消息也不透露,因为南宫允并没说他们要去哪儿,只说待到天下太平,就是他们回来之日。
这五年,他和祈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和途径寻找二人的下落,可天下之大,竟没有查到他们的半分踪迹。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真的是一年当做十年来过,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黎国毁在他们兄弟手上,更怕辜负了皇叔和皇婶的期望,所以只能逼着自己成长,励精图治,南征北战,收复江山。
黎国太平十年,荆国女皇被迫下野,艾雅家族和皇族联手与娜扎家族展开了殊死搏斗,死伤无数,以至于新帝金朱元登基之时,荆国已经处于干戈寥落的局面,向燕国求助,燕国拒之,不得已归附了黎国,成为黎国的附属国,黎国的版面扩大了岂止一倍。
黎国太平十一年,也就是燕国新野四年间,燕皇玄彬暴毙,传言说是被梨落娘娘联合外臣迫害至死。
黎国趁机兴兵,攻打燕国,燕国内忧外患,渐趋弱势,不得已向黎国举旗投降,天下统一之势,初见端倪。
——
雁翎山的深处,有一个人迹罕至的小镇,镇上都是逃难的灾民,找到这处藏身之所,定居了下来。
小镇的山腰处有一所精致的竹屋,周围满是繁花绿柳,漂亮极了,竹屋里住着一对夫妻,也是顶漂亮的人。
五年前他们来到这里时,男子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所有人都说男子没救了,女子愣是花了整整三年的功夫,衣带不解地照顾男子,将男子救了过来,此后他们经常会凭空消失,每次回来都说是游山玩水去了。
这里处在山谷中,宛如一处世外桃源,被层层的山林包围着,鲜少有人会发现此处,来到此地的人们不问过往、不问出处,过着安居乐业的小日子,总共不过几十家住户,彼此都很相熟。
山下有一条小街,每隔一段时间家家户户便会出来在这一天交换物资,有用粮食换鸡蛋的,有用木材换药材的,有拿字画换布匹的,看似这里的人们过的是原始状态的生活,可是人们乐得于此,与世无争。
“允大夫,烈先生,你们也下山采办东西了,看看缺什么,有没有你们需要的?”卖衣服的王大娘笑道。
杜云烈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南宫允,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大娘,我正想在您这儿拿两件小孩子的衣服呢,我们家允儿快要临盆了,得提前给孩子置办衣服才好……”
南宫允在摊上挑了两件,杜云烈刚掏出钱来,被王大娘拦下了,“不用了,上次给我家老头治病的药材你们也没要钱,这两件衣服算什么,拿回去给孩子穿就是了,你们两个都长得这么漂亮,宝宝得要漂亮死了……”
杜云烈手里提着南宫允置办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