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区,处于近江市的西南角,这个名字有些好笑。因为江东省的省城也叫江北。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直接告诉司机,去江北工地,司机懵着说道:“大哥。现在新农村建设,江北那么多工地。你们要去哪个工地啊?”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要去找一个人。姓张,他在江北工地包了工程。”
“姓张?你们说的是张兵成那个黑心包工头吧??”
“他怎么黑心了?我故意问道。
“怎么黑心?仗着自己有亲戚在政.府当官。克扣工人工资,召集一伙社会闲散人员。暴力拆迁,据说前段时间工地上出了意外,死了一个人,陪人家三万块钱了事!”
司机摇下车窗,往外吐了一口吐沫继续愤愤不平道:“他奶奶的。死的那个人才三十出头。老婆瘫痪,孩子刚上大学。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赔三万块钱有啥用??这缺德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是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出来,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张兵成,于是,我们三个人上了车。对司机说道:“行,我们就去这个工地。”
司机愣了愣。又说:“你们找他干啥啊?”说着话,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
沈鹏笑了笑,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去年跟他干了一点活,工资还没有结清,我们去要要。”
听到这话,司机一脚刹车,车子停下,他回过头说:“小兄弟,我提醒你们一句,这钱根本要不出来,我看你们还是别去了。张兵成这个逼.样的,根本就是个只许进不许出的家伙,你找他要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没办法,人家上边有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根本斗不过他们。”
“呵呵。”沈鹏笑了笑:“他欠我们十万块钱,今晚我们哥三说啥都得要回来。”
司机没有说话,然后撸起自己的衣服袖子让我们看,在他的胳膊上,有一条将近二十多厘米的疤痕,像一条蜈蚣趴在上面,很是恶心,我们三个愣了愣,都不知道这司机是啥意思,司机这个时候解释道
“上个月的事情,我表弟的情况跟你们一样,他跟着张兵成在工地上干了三个月,张兵成除了每月给三百块钱生活费之外,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结,我表弟给我打电话,然后我们两个人去找张兵成结算工资,工资没要来不说,还被张兵成豢养的打手砍伤了,我表弟的比我严重,脚筋被挑断了,至今不能下床活动。”
“去江北工地,车费大概是三十五左右,这钱我不能挣,我不能把你们往虎口里面送!”
司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正义,沈鹏听了之后,一脸的愤怒,他坐在后面,一拳打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随即大骂道:“他骂了隔壁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司机摇头叹气道:“王法只掌握在有权有势的人手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在他们眼里就是贱民,就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一定要会会这个张兵成!讨个王法!看看这逼.样的,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说着,沈鹏已经从后腰摸出剔骨刀,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锋利的剔骨刀在小夜灯的照射下,散发幽幽寒光。
司机一愣,随后道:“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啊?咋身上还带着刀啊?”
“讨债的,血债!”小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盯着司机说道。
“行,你们有种!算我一个!”
等司机说完,他拉开手扣,从里面摸出一把甩棍来:“骂了隔壁的,也就是我表弟胆小,不敢和他们碰,今天我遇上你们,也算是缘分,咱们一起去!”
我苦笑不得:“大哥,你开个出租,咋还带这玩意?”
“没办法,咱们这破小城市,晚上不安全。”
等司机说完,他重新发动了车子,随后直奔江北工地而去,一路上,司机又愤愤不平的,跟我们讲了许多张兵成的劣迹。
十五分钟左右过后,车子在一处工地大门口停下,我们几个下了车,我抬头看了一眼,蓝底白字的铁牌子,挂在大门口的上方,上面写着:“江北第三建筑公司。”
四周是用蓝色的铁板围起来的,进去之后,往左边不远就是工地指挥部,此刻在指挥部的门口,撑着一根竹竿,大功率的灯泡亮着,许多不知名的小飞虫,围绕在灯泡周围飞着。
灯泡下面,坐着几个赤膊的大汉,围坐在一张圆桌跟前,正吃着烧烤喝着扎啤,众人兴致勃勃的聊着黄段子,不是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我们几个走了过去,直接问道:“几位大哥,张兵成在吗?”
几个汉子刷的一下,全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其中一个胳膊上描龙画凤的汉子,眼睛一瞪说道:“干嘛的你们!!??张兵成是你们喊的么?”
沈鹏阴沉着一张脸,正要上前发飙,我急忙伸手拦住了他,讪笑一声道:“大哥,我们找张兵成大哥是来送货的。”
“啥货啊?”大汉喝了一口啤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