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手脚利索,没整太久,就把伤口处理干净。闻着满屋子的消毒药水味。我有点晕乎。
付了钱。我把老头送出门,想要交代几句,他却做个封嘴的动作。表示他明白。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个老头有点好感。多付了一百块的出诊费。希望他明天能再来看看。
老头也不含糊,收了钱。给了我几片消炎和退烧药,说里面那个外伤好治。就怕内脏出血,一时看不出来,问题就大了,让我晚上多留一点,要是出现吐血昏迷说胡话什么的。就赶紧送医院拖不得。
把人送走后,我回到屋里。床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我趁着这个机会去公共浴室洗澡。然后给丁香打电话。
这丫头,还跟朋友在外面玩。电话里吵吵闹闹,像是在KT**之类的地方,问我要不要过去。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意外。我可能就过去接她回家来了,但想到老头说的话。我还是拒绝了。
对方不等我解释,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她生气了。
再打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无奈之下,我在QQ上给她留言,答应明天早上给她带早饭,接她去上课。
楼下买了点吃的喝的回到房间,奇怪的是这个点隔壁还没动静,我坐在椅子上,忽然有点想念每晚的哼哼哈嘿,习惯这东西,还真挺可怕的。
一个人吃着喝着,对着桌上的一盏小灯,我有种脱离世界的感觉。
脑海里闪过许多张脸,最后,发现没有一张脸是能够停留的。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喝多了,出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我哎呦了声,不过那么倒霉,真的被老头说中了吧!
赶紧上前试探,这家伙全身烫的吓人,想到以前跟人学按摩定穴位的时候,听老中医讲过,人体穴位可以摸出内部症状来,我没多想扯开他的衣服,惊恐的发现,他的腹部有怪异的隆起。
刚才老头给他包扎的时候,胃头部位并没有异样,可现在胸线下已经鼓起一个包,这觉得不正常,而且这家伙开始发烧,不敢犹豫,我直接叫了救护车,把人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值班医生查看伤势后,直接把人推进了手术室,护士带着我去交钱。
医院的规矩大家清楚,我没想太多,交了钱回到手术室外等着。
登记身份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家伙叫徐大志,给韩哲打了电话,才报了一个名字,他在那头就跳脚起来,看得出他很紧张。
我没敢说太多,报了医院地址,他就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走廊的尽头传来脚步声。
韩哲身穿皮衣,手里拿着头回,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相同打扮的人,快步走向我。
我把大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边,他走到手术室门前,情绪很糟糕。我发现跟着一起来的十几个人很安静。
他们站在一处不吵不闹,偶尔几句低语,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也不会影响其他家属,看起来与吴一凡了、林潇潇、蝰蛇那些人不一样。
相比之下韩哲的手下,在气势上比他们更强,跟林子雄手底下的黑衣人差不多。
手术室门前站着一波凶神恶煞的人,形象上总是不太好了,我发现不少家属露出嫌弃害怕的神情,跟护士指指点点。
我觉得他有点碍眼,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跟韩哲一说,他挥挥手,那些人迅速离开。
他与我并肩而坐,望着手术室的门彼此沉默,良久他跟我说了声谢谢,这让我激动了好一会。
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比中六合彩还喜悦,说明我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等待过程中,我知道徐大志没有父母,与姥爷一起生活,他姥爷瘫在床上,脑子不清楚,已经认不得人了,家里就靠国家补助生活。
我问韩哲接下来怎么办?他没说话,但我知道徐大志的状态会导致他的决定,我眼里的杀气令我害怕!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个小时,徐大志被忽视推了出来,当我感到他脸上盖着的白布时,我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几个小时前,他还躺在我床上,现在却天人两隔!
当护士询问家属的时候,韩哲冷静的走了上去,看着他处理徐大志的身后事时,我是放空的,什么都没想。
身边的人走走停停,我只是盯着关闭的手术室大门,无法从徐大志的死亡中震惊中醒过来。
有人在我肩头重重拍了下,我茫然的看着黑子,他示意我跟他走。
医院外听着七八辆机车,车上的每个人表情都是凝重的。
我木楞的走到韩哲跟前,他低沉的说道:“蝰蛇找过你,你明天告诉他,杀人偿命,地方他定。”
说完,黑子上了他的车,七八辆机车同时离开,发动机的呼啸声响彻天际。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我没想这背后会牵扯到一条人命。
不敢回去,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