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睛慢慢适应了铁屋里的黑暗,我隐隐约约看到小屋子里面好像堆了很多东西,等到视线完全适应屋子里的黑暗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
这里堆放的都是医疗垃圾。有些吊瓶纱布还有废旧的针管。我知道有些黑商是专门收这种东西的,制作成各种物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房间的一角还堆了山一样的脏兮兮的床单和被罩。上面满是血迹,作为妇产医院床单上有血应该属于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堆在这里。蚊蝇成群,难怪一个个那么肥。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射了进来。我连忙用手挡住眼睛,眯着眼想看清来的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进来的人看到铁皮屋子竟然有人,显得十分吃惊。
我眯着眼一看,来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口罩。身穿一身蓝色工作服,衣服上印着“阳光洗涤公司”几个大字。
我这才明白。医院将自己的床单被罩外包给洗涤公司清洗,卫生条件可想而知。难怪这铁皮屋没有上锁,原来是今天有人来收东西。
张晴晴一句话也没有说。那人看了看我们,可能把我们当成医院的工作人员,一声不吭的开始往外抱床单被罩。那堆东西忽然被翻动,顿时又是一群苍蝇飞了出来。
我看那人神色如常。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张晴晴看着这人忙碌,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个过程,那人看了看张晴晴,似乎有些疑虑,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闷着头继续干活。
很多床单的血迹还没有干,甚至有的上面还有粘稠的絮状物,显得十分肮脏恶心。
不知道这个铁皮屋被当做临时仓库用了多久,当那人将床单被罩全部搬出去以后,我看到堆放这些东西的屋角已经被染成了漆黑色,甚至泛出光来。
“找到血乎子了吗?”苏倩努力做出不恶心的样子。
张晴晴没回答她,只是低着头让我跟她走。她开车带我们来到一家超市门口才说话:“我们要将血乎子逼出来,不然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它会使坏。”
我们在超市逛了一圈,两个小推车已经满了,我看了看,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84消毒液,医用酒精,双氧水,碘酒,碱水,装了好多。
随后,我们又去一家殡葬用品店买了堆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一并都搬到车上。
我很奇怪张晴晴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张晴晴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让我跟着学就行,驱车就往回赶去。
回到医院已经四点多钟,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要天黑了,张晴晴说今晚就要把血乎子给除掉,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这个东西显然比普通的鬼要厉害许多。
我充当搬运工,搬着一堆东西径直往那间铁皮屋走去,铁屋里正有收废品的人在清理里面的医疗垃圾,张晴晴同样用手机拍了下来。
那人看我们拿着一堆医疗物品也没多问,张晴晴招呼我把东西搬到铁皮屋里。
我气喘吁吁的把东西放到地上,正待问接下来干什么,只见张晴晴拿出一瓶84消毒液拧开盖子就往地上倒。
“倒!把这些东西都倒在这里!”张晴晴一边指挥我一边将消毒液挥洒在屋子里。
我照着张晴晴的样子,把买来的东西在屋子里泼洒,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酒精和消毒水味,把之前那种难闻的刺鼻味道遮盖了下去,不过也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就在我卖力泼洒的时候,我忽然看到那个被血污染黑的角落,有一个幽暗却又透明的影子一闪而过。
“看那个……”我大吃一惊,连忙指着角落提醒张晴晴注意。
张晴晴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反应,“干你的活!”
看来这一切都在张晴晴意料之中,我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干的满头大汗,一旁的垃圾收购人员早已经目瞪口呆,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们,尤其是看到我把不同品种的烈性酒也洒在地上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他肉疼的表情。
当我们把将近上百斤的各种液体全部撒完之后,铁皮屋的地面都是积水,这时,我听到一阵阵嘶吼的声音,仿佛是困囿在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发出的吼叫,听的我后背一阵阵发凉。
“走吧,我们去病房,杨小丽应该有反应了。”张晴晴潇洒的把最后一个空瓶子往地上一扔,直接向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个护士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跟我撞了个满怀,里面也传来了杨小丽痛苦的呻.吟声。
我们两人连忙快步走了进去,杨小丽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年轻的大夫,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
“怎么样?”我跑到孕妇跟前看着那年轻的大夫问道。
“已经开始宫缩了,看样子今晚就要生,孩子通过摸骨大概有八斤重,你们确定要顺产?”大夫好像在回答我的问题,实则在劝说杨小丽的丈夫选择剖腹产。
道理很明白,首先剖腹产的风险很小,最重要的一点是剖腹产比顺产的费用要高的多,对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