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闸门被提起了半米高,奔腾的河水从底部钻了出去在南侧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当这人真的爬上去之后看到这种情节开始害怕起来,不过此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定定的看着他。如果他不跳从此肯定颜面扫地落一个笑柄。
这人此时脸色煞白双腿筛糠一般哆嗦着。最后咬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他身后马桥那帮小伙伴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仿佛每个人都觉得十分自豪。
但是,那个跳下的人却并没有从闸门背面钻出来,起初我们以为他被急湍的水流冲的太远。但是过去半个小时依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大家开始慌了起来。
马桥那边那帮小孩开始慌乱起来。尖叫着去找家长。一时间桥上乱成了一锅粥。
这这些叫声吸引了河边农田里劳作的村民,一时间桥上河边站满了人。
不过我们村子里的人和对面村子里的人的表情却简直如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村子里的人站在桥上翘首以待乱哄哄的看着对面村子里的人慌乱的想办法救人。
对面村子里的人起先也以为孩子被冲到了北面,几十人手牵手从河道一端延展到我们这一端。想一条长长的绳子横亘在河面上。
众人手牵手趟着河底一直走了几里地依然没有发现踪迹,这时人们开始怀疑问题出现在闸门那里。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下来,许多家里的婆娘见自己汉子没有回家前来寻找,听到这个事故也纷纷选择留了下来,桥上此时挤挤压压站满了人。
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但是两个村子里的人等待的却完全不同。
最后有人找到了村子里负责桥闸升降的人把闸门全部拉了起来,一个孩子的身影和一颗碗口粗细的树从闸门处钻了出来。
原来上游发水将一棵树连根拔起恰恰挡在了闸门处。而那个孩子就是被那棵树卡在了水底。
孩子的父母抱着脸色黑青双眼鼓胀的小小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嚎之时,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而我们村子里的人似乎终于等到了想到等到的,心满意足一般纷纷离开。
他们关心等待的并不一定是噩耗。他们关心等待的是一个结果,而并不是当事人本身。
从那时候起,我对人情的冷漠就有了深刻的认识。人们对于与己无关的事情总是冷漠又麻木。
那个被溺死的小小尸体成了我童年的噩梦,回到家后还大病了一场。
而此时这个满满当当的大厅和当年的场景何其相似。众人此时关心并等待的是一个结果,而并不是当事人本身。
只不过我从当年的观众变成了现在的当事人,我终于也切身体会到深处漩涡中心的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感。
正当我六神无主之时,本来乱哄哄的大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好像是夏夜一片蛙鸣的池塘之中忽然被人扔进了一块石头,所有的青蛙被吓的全部禁声。
我回身看过去,二楼看台上出现了那几位老者的身影,众人翘首以待等待着老者尽快给他们等待已久的答案,当然这个答案的最关心者只有W市学院分部和鬼灭会。
之前摸我脑袋的那位老者赫然出现在那群人里面,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我,随即又扫视了一圈众人。
“W市学院分部与鬼灭会比赛有效,W市学院分部胜,少年所用定义为侍宠,而非法器。”
老者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众人听完这个结果既没有表现出失望也没有表现出激动,因为他们都没侍宠,更因为他们都是事外人……
这个消息显然是我们极为乐意听到的,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刚才老头对瑶瑶的手段,此人绝对是极为厉害的。他们可能已经知道这块宝镜牵扯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不说,我却想不明白。
鬼灭会对待这个结果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不知道他们是心悦诚服还是对灵异学院权威的忌惮,没有一人提出质疑。
事情被这么一闹,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比赛因此给推迟到下午。
被淘汰的六组绝大部分都选择了离开,各自回自己的住处,不过鬼灭会却留了下来,或许他们想要观摩一下下午的比赛罢。
虽然胜出的六支队伍中我都没有过接触,不过我却知道伏魔会是获得了晋级资格,因为我看到了那个老黑伊布拉契,伏魔会在格斗中取得了第一名,玄门方术看来也不容小觑。
余下的七支队伍被集中到一个大厅里面,以会派为单位分坐在一起大家吃午饭。
张教授被灵异学院那边叫走一直没有回来,张晴晴还有陈贯和我一样,对这次的比赛并没有表现出喜悦来,反倒是老梁脸冒红光十分开心。
“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小子竟然还藏着宝贝,是不是张教授给你的,这个老东西什么东西都瞒着我。”老梁口上埋怨这张教授,脸上却笑吟吟的看着我。
“让我看看你的宝贝吧。”老梁冲我伸出手来,我本想拒绝但是又找不到借口,无可奈何的把宝镜拿出来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