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警察说我根本没有接到过他提及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弄错了。
那警察笃定语气说没有弄错,再问我,是我主动过去警局,还是他们派车过来接我。
警察的话让我低咒一声卧了个大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选择主动过去警局。
当我到了警局,接待我的居然是甄慕白。
甄慕白,我大一同班同学,大一下半期时候他突然离开,没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无下限到能把装逼装出历史新高度的存在。
和甄慕白面对面坐下,我依然笃定这必须是警局搞出来乌龙事件。
我面前的甄慕白,成熟稳重再不复往昔的跳脱模样。
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毁了一个又一个,我感慨,时间这把杀猪刀到了甄慕白这里却是成了整容整形手术刀。
甄慕白和我寒暄几句也就切入正题,开始问询我有关坐诊医生的事情。
我注意到,在我提及狗血误诊事情时候,甄慕白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自始至终,甄慕白都没有提出要看那检查报告单,我自然不会主动把包里的检查报告单拿给他看。
在我如实回答完问题后,甄慕白把一张通话记录单推到我面前。
通话记录单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我在今天下午时候和坐诊医生通话时间。
盯着那通话记录单,我讶然惊悚,这个时候终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速度把手机递向甄慕白,急声说我真的没有接到过坐诊医生的电话。
甄慕白接我的手机并没有去翻看我的手机,他若有所思目光望着我一会儿,说一声稍等后也就离开了问询室。
等待甄慕白回来的时间段,我盯着那通话记录单是心绪不定。
我没明白,我明明没有和坐诊医生通过电话,为什么通话记录单上会显示有我的手机号码。
甄慕白很快回来,问清楚我的住址后,也就带我一起离开警局开车送我回去。
在车上,甄慕白先说他相信我是清白的,再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听到甄慕白的问询,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通话记录单,必须是闹鬼了。
甄慕白没有继续追问我之前问题,把我送到租住楼下后与我互留了电话,叮嘱我如果再遇到什么奇怪事情要第一时间和他联系,明天上午八点再去一趟警局。
等甄慕白离开后,我满心恐慌回去租住房子。
进了房间,我洗漱后穿着睡衣蒙头就睡,我希望我一觉醒来,今天的经历都是幻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开始做梦。
我梦到一个天寒地冻的凌晨,小小的我被人开着轿车扔在穷乡僻壤地。
我抱着心爱的玩具,我背上的小书包里被人塞满了百元钞票。
那人凶巴巴让我安分待在原地,否则打折我的腿。
我紧紧抱着心爱玩具杵在原地,满心无助不敢乱动不敢哭泣。
正当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时候,我听到有咯咯笑声传来。
我从睡梦中惊醒,那咯咯笑声还在持续不停。
黑漆房间里听到那笑声,我瞬间头皮发麻僵直了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的夜视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变的这么好,我能清晰看到黑漆房间里目所能及处的任何。
良久,没有再听到房间里有多余动静,我深呼吸先对自己说刚才肯定是幻觉,再僵硬动作扭头朝向之前那笑声发源处。
眼前所见,我差点昏厥当场。
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一个朝天辫的小小女婴,正坐在我的床头上,歪着脑袋打量着我。
她的脸上如刷了白粉一样惨白,她的双眼不见眼白尽数是黑漆色。
活见鬼?!我的身体筛糠一样抖着,我被骇的泪流满面。
“娘亲。”那小小女婴在我望向她后,猛的扑到我的身上,亲昵的揽上我的脖子。
小小女婴的反应令我浑身抖的更是严重,她的全身冰冷,她缠绕着我脖子的双臂如冰冷的蛇。
那清晰触感,让我再无法用幻觉两个字来说服自己。
娘亲?!因为这个称呼,我的泪水流的更是欢脱。
白天刚被误诊过,现在就又凭空冒出来一个小小女婴来乱认娘亲,这真特么的够应景的。
“娘亲,娘亲。”小小女婴的脸紧贴着我的脸,甜糯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