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用一些夜宵吧。”高贤令一个内侍端着托盘放在了御案前,盘内炸成金色黄色的春卷香气四溢,一小碗蘑菇汤亦冒着腾腾的热气,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闻起来便觉食欲大开。
“高贤啊,朕还真是觉得饿了。”萧时雨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夹起一根春卷轻轻的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陛下,夜已深沉,明日还得上早朝。”高贤关切奏到:“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早些就寝。”
“无妨,朕今日还不算太困。”萧时雨叹气道:“国事纷乱,真正能为朕分忧的又有几人?”
“陛下,张司农那日在朝堂为陛下挡住了魏郡主的发难,可见确为陛下之股肱之臣。”高贤宽慰道。
“哼!”萧时雨从一堆奏折的最低部抽出了一份奏折递给了高贤:“看看吧,这就是张司农给朕上的折子。”
“臣张佩之启奏: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今燕魏屯军于外,宵小猖獗于内;此危难之际,臣终日宵衣旰食,夜不能寐,思量如何为陛下分忧!柱国袁奎,年老多病,武事荒废,故佩之上表举荐:京卫府白虎院院主之子叶虎担任禁卫军左营都统,老臣次子张野担任禁卫军右营都统;刑部尚书之子林升担任虎贲军左营都统,刑部侍郎之外甥许云担任虎贲军右营都统。老臣为国之心天日可鉴,望陛下鉴纳之。”高贤读完奏折又放回御案上:“这些人也确是本朝难得的青年才俊。”
“高贤,你真是只老狐狸,办事说话总是滴水不漏。”萧时雨微笑着看着高贤。
“老奴惶恐,老奴的职责就是伺候好陛下;若老奴真说错了什么话,还望陛下恕罪。”高贤连忙向着磕头谢罪。
“起来吧,朕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萧时雨朝着高贤抬了抬手:“明日就是十日期限,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老奴谢过陛下。”高贤如蒙大赦般的谢恩道。
风远客栈的地字丙号房内,一个凶神恶煞的和尚背靠于墙,盘坐于榻,右手拿了一口酒坛,仰头而饮,他眼神依然是那么迷离,惺忪,可面庞之上再无之前的神采,满是痛苦之色。
“义弟,为兄回来了。”金蝉道长轻轻打开房门,佟博亦紧随其后步入客房之内。
“兄长,你怎么带了个生人回来。”卧榻上盘坐的赫然便是当日与佟博、柳凝诗比斗的悟世和尚。
“义弟,此言差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伤还需要佟护卫的治疗。”金蝉道长拈着长须言道。
“你、你就是当日和我们比斗之人?”悟世和尚一掌推向酒坛,“呼”的一声飞向佟博。
佟博右掌一伸,贴在了飞来的酒坛外壁,酒坛就像生出灵性般的粘在了他的手中。
“可惜博不喜饮酒,否则必陪大师畅饮一番。”佟博内力一动,酒坛顿时飞向半空;就在酒坛下落的那一刹那,佟博右掌轻推,酒坛纹丝不动的落在了客房内的方桌上。
“好掌力。”金蝉道长赞道:“义弟,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又何必如此执着。”
“兄长,你说的倒轻巧。洒家这一身百炼罡气尽废不说,每日丹田之内如千针乱刺,痛苦不堪。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悟世和尚恨声说道。
“大师岂不知福祸相依的道理。”佟博自腰间取出一块黝黑的磁石:“大师请解开腰带,在下得罪了。”
佟博右手握石放置于悟世丹田下方三寸正前方,左掌则背于后腰处,五个指尖从拇指到小指依次聚满内力。
“玄铁飞针,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佟博背于身后的左掌突然拍在了悟世和尚丹田下方三寸的肉体之上。
“啊!”在悟世和尚一声惨叫的同时,一根黝黑的飞针自他的内体中飞了出来,牢牢的吸在了佟博手中的磁石之上。
“大师,请活动一下筋骨看看感觉如何?”佟博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飞针和磁石。
“嗯?好像丹田不那么痛了?”悟世和尚起身活动了一圈,又抱起酒坛喝了几口,感觉畅快之极。
“你的百炼罡气最正宗的练法应该是气沉丹田,若是如此,当日比斗我就不可能轻易破之。”佟博笑道:“可你却将功法练偏了三寸,我这玄铁飞针虽然让你痛苦了些日子,可也将你的罡气逼至了丹田,不信你可以运气试试。”
“真的哎,我发觉我的百炼罡气真的可以从丹田发出了。只是。。。。。。”悟世和尚饶头道。
“只是你的罡气气息微弱,似有似无对吗?”佟博一笑,自怀中取一出一个瓷瓶:“这是还神丹,只需三粒,便可助你回元。”
“这么珍贵的药物,不知道佟护卫打算要价多少?”一旁的金蝉道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