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事与佟博说话之际,略有分神,听到柳凝诗的叫喊声时,来人的掌心已距自己的脸部不足两寸。m.yiwuwenxue.com
也亏得柳凝诗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脚踝,否则这一掌即便不丧命也会使得陆管事受到重伤。
回过神来的陆管事看着眼前散发着黑气的手掌,不敢硬接,只是轻轻托在其手腕处,架开了掌力。
来人被阻了掌势,呈一条直线悬在半空中,侧脸回望之际,血红的双眼,须张的毛发,令柳凝诗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来人身形落地,更不停留,回身一掌便朝着柳凝诗袭去;被帮的陆管事又焉能看着来人为所欲为,纵身一跃挡在了柳凝诗面前伸掌将掌力牵引过来。
附着黑气的掌力与陆管事附着幽绿气息的掌力在空中对击数下,各自分开。
“张管事?”陆管事与来人过了数招,看着手掌中沾染上的黑气,吃惊的问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呼哧呼哧!”来人并不答话,只是弓着腰,双手下垂,粗气连喘,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管事。
柳凝诗却不愿这么耗着,身形闪电般的靠近来人,龙形匕的匕尖刺向他的后心。
别看来人神情古怪,可反应却异常敏捷,就在龙形匕靠近己身一尺之内,反手一抓,准确无误的握在匕身之上。
柳凝诗没料到来人竟如此强悍,握住匕身的右手鲜血直流,却死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得运力后抽。
“女娃儿,快撒手。”陆管事瞧着龙形匕的匕身渐渐被黑气所笼罩,深知杀绝之力的厉害,立刻欺身而上。
也亏得陆管事一喊,柳凝诗弃匕急退,才没被杀绝之力触碰;来人哪里肯放她逃离,右掌奋力一掷,沾染鲜血的龙形匕朝着柳凝诗急速飞去。
这一掷势大力沉,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击中柳凝诗面门,陆管事本欲攻击来人的身形中途转向,挡在了柳凝诗的身前,已握掌成拳的右手奋力击向飞来的龙形匕。
龙形匕在空中转了数圈,插在了土石路的缝隙之中,鲜血顺着匕身流了下来。
“前辈!你的手流血了,凝诗帮你包扎一下吧。”陆管事挡匕首的右手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经将手背染红,可他却不为所动,冷冷盯着疯魔般的来人:“伯天,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伯、伯天?”来人似乎很久没听人如此称呼自己了,眼中的血红色亦稍稍褪去了几分,只是痛苦的双手抱头,哀嚎道:“伯天?谁是伯天,是在叫我吗?”
“前辈!您的意思这人是张管事?”柳凝诗一边帮陆管事敷着金疮药,一边疑惑道:“张管事凝诗见过,并不是这副模样啊?”
“老夫与伯天共事已有十年之久,这杀绝之力是绝不会认错的。”陆管事笃定的说道:“只不过他现下的功力似乎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以老夫的海纳百川也不易同化。”
“前辈所说不错,此人的确是张管事无疑。”断后阻击凶牙的佟博适时赶了上来,接口说道。
“小友既然判断此人便是伯天,可知他为何会变成这样?”陆管事面对眼前之人,心中五味陈杂。
“功力大涨,双眼血红,意识尽失,形如僵尸!”佟博皱眉说道:“若在下判断不错,张管事应该中了僵尸散。”
“僵尸散是什么?”柳凝诗从未听过,不禁脱口问道;其实何止柳凝诗,便是活了一把年纪的陆管事,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等待着佟博的解释。
“此药出自秘隐右城,服用后功力虽然大涨,却犹如行尸走肉,沦为别人的工具。”佟博解释道。
“是谁这么狠心,居然让伯天服用这种药物。”陆管事紧紧攥着右拳,身体微颤,血液缓缓从包扎在手背上的丝帕上渗了出来:“难道是阁主?伯天好歹也为阁主效力十年,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记得在紫烟轩的长廊之中曾被一个人撞到,当时便觉得面熟!”佟博瞧着痛苦捂头的张伯天,心道:“原来是他。”
“前辈!事实真想未明,何必妄加揣测?”柳凝诗提醒道:“当务之急,还要赶快突围吧!”
“姑娘所言甚是!”佟博点了点头,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恐怕眼下想突围,不是那么容易了。”
“呜呜呜!”佟博话音刚落,前后方向的烟雾之中,各自窜出五、六只凶牙,将几人围在核心。
“杀!杀!”方才似乎恢复一丝意识的张伯天,在凶牙叫声中,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嘶吼着攻向陆管事。
“伯天,便由老夫亲手解决你的痛苦吧。”悲愤、心寒,见惯了风浪的陆管事将心中一切的情绪化做动力,附着幽绿气息的双掌没了先前的慢条斯理,取而代之则是猛烈的攻击。
张伯天周身黑气笼罩,似要将人吞噬一般,挥掌迎上;两名管事共事多年,彼此熟悉,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翔云哥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