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建筑比我爸年纪可能都要大,可见徐大胡子混不开。
我们进门的时候,是个大婶接待我们的,说老徐倒痰盂去了,并不远。
我把拎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大婶瞅瞅我并不认识,卓扬解释:“他很仰慕师傅,所以我带他来看看。”
说着一个半老老头就进了屋子,卓扬喊了声师傅,抽出烟来递上,徐大胡子不接,气鼓鼓地说:“你不是不来了嘛?”
我看卓扬师傅年纪并不大,也就五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长的络腮胡子倒是有点猛张飞的派头。
卓扬笑着说:“你是我师傅,哪敢不来,那天说的是气话。”
徐大胡子接过香烟看了我一眼:“那可说清楚喽,我请你们喝酒,咱爷们喝个痛快,别的事别提!”对着卧室喊:“春兰,准备几个小菜。”
说完自顾自拿起自己那个小水桶一样粗细的茶杯坐在安乐椅上抽烟,对我完全无视。
我站在一边别提多尴尬了,坐不是站不是,真想马上就逃出门去。
这老家伙真是个生驴子倔头,难怪混的这么惨。
卓扬递给我只板凳,我拿着靠墙坐下,卓扬又扔过一只烟开口说:“师傅,您老人家也真是的,我都赔不是了,这次真是要翻案……您也说过,这事堵在心里,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大胡子蹭地站起来,两眼圆睁:“你说够了没有?说够就滚吧!”
艹,这老家伙翻脸比特么翻书还快,这人咋回事?听卓扬这意思好像不是一次提这事了。看来他是不想提,就烂在心里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卓扬说到他师傅还满脸红光,说他师傅如何如何牛逼,办过几件轰动一时的大案。
不由心头有火站起来说:“卓大哥,算了,咱们走吧,年轻时再牛逼也是过去式,现在变缩头乌龟也可以理解,这人嘛,活的就是个气,连气都没了还拽个屁!”说完扭头就走。
“小兔崽子,你敢骂我!”刚才叫他猛张飞可不是盖的,我头刚扭过去,就听到身后有东西砸过来,赶紧向旁边一蹿,那只茶杯砸在墙上砸的粉碎,茶水茶叶洒落一地。
“你要跑就是孙子!”
我硬是给姚总练出来的,还管你大爷孙子,不跑才是孙子,一步就跨到门外,差一点撞上大婶,顺着长长的走廊一溜烟跑下去,等我跑下去回过头来看。
这老家伙还真没愚蠢到追我的地步,不然我累死丫的!
卓扬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追上来,看他那脸色我没敢吱声,他就捶我我都没法跑,他腿可比我腿长多了,一顿捶巴我就能去领残疾证了。
跟着他溜溜跶跶出了巷子,巷子口有个圆形小花坛,卓扬一屁股坐在上面:“唐慕阳,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跟我师傅有的一拼。”
我叼着烟嘿嘿冷笑:“你师傅不会是当年被人家买通了吧?”
卓扬睃了我一眼,卧槽,那种眼风,跟小刀似的,我说不害怕那是吹牛逼,赶紧往后倒退七八步。
卓扬皱眉头苦着脸一根接一根抽烟,我退到一边靠墙看着,大胡子都说不提了,你还幻想什么?
卓扬面前扔了一小堆烟屁股,我刚想走过去让他送我回家,就见他拿出手机听,站起身来:“回去!”
嘿,有门。我也没敢问,跟后面屁颠屁颠又回到大胡子家。
这回我跟卓扬隔了四五步,他进去和大胡子说话,我就在外面观察,万一大胡子抄家伙我好跑啊。
卓扬回身冲我招招手,进了屋子才看见四方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冷盘,还有买来的现成卤菜。
大婶不在,不知道哪去了,地上也扫干净,茶叶和玻璃渣子倒在门边的垃圾桶里。
徐大胡子从壁柜里拿瓶郞酒给每人满满倒上,然后端起杯子:“来,喝!”仰起脖子三口就干了。我有点傻眼,这哪里是喝酒,特么简直是自杀啊。
斜眼看看卓扬,他没看我,端起酒来也是几口干了。我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往喉咙里倒,就觉得一道燃烧的火线从嘴里一直通到肚子里,呆会一点烟就能爆炸了。
这杯酒一下肚我只觉得耳鸣心跳,坐着都打晃。
老家伙又开了一瓶倒满,这才开口说:“卓扬,我知道你早就怀疑我,是我不够个人字……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内退。”端起杯子又是一口闷了。
我看看卓扬没动,我也不动,跟大胡子喝酒是作死。
气氛很沉闷,只听徐大胡子一个人唠唠叨叨地说。
听完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