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的声音,我说不出是喜还是悲,“赶紧逃命吧,下辈子再见了,拜拜!”我还逗比地对着铃铛摇摇手。
“别废话,快跟着铃铛走!”钟灵一向干脆利落,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我铆足的力气往上猛爬,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攀不上去,也不知道是我折腾的太厉害还是那块水泥地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就觉得身子猛烈一震动,一大块水泥块开裂折断。
重力影响下,我趴着的水泥块平躺下去,就听见铃铛喵喵叫着跳到我脸前,叼住我的耳朵就咬。
这家伙也太狠了,我疼的一激凌,伸手想抓它。
铃铛灵巧地跳开,冲我叫了两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钟灵让我跟着它跑。
爬起身来我拼命狂跑,只觉得跟突然发生十级大地震似的,脚下的石块水泥块不断向下滑落,我就跟着铃铛连蹿带蹦一口气跑到高速路边。
曾哥和蒯月鹏一个劲地朝我喊:“快点!”
估计他们能看到我身后是什么样子,但就在我一脚刚踏上高速路面,后脚一滑,身子就向下坠去。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我前脚跨过倾斜的高速护栏,身子下坠角度就不一样了,前腿就挂在护栏上,头朝下吊着。
我看到的完全是一幅颠倒的景象,要说头下是个无底深渊也不为过,因为整个广场以及泥土都像被洪水冲垮一般,迅速向下倒去。
卷起的疾风和浓烈腥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尘土激荡飞扬,连眼都睁不开,根本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状况。
这时就觉得有人拽起我那条脚拼命往上拉,我被他俩拉上公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蒯月鹏架着拖着往山上跑,只听到身后一阵隆隆的声响,脚下的公路都在迅速变软塌陷。
我们一口气跑到半山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回头往下看,只觉得已经魂不附体,哆嗦着一句话都不出来。
山下的塌陷还在继续,灰尘升腾而起就像火山喷发一般,遮住了半个天空。四周变得昏暗起来,就像末日到来似的。
这种景象不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奇观,而是让人惊悚的巨大灾难。
这半面山体几乎都被撕扯着坍塌下去,留下了触目惊心刚刚形成的断崖。
我们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树干,简直无法理解这样的奇怪现象是怎么形成的。我是搞建设的,水文地质地理构造多少还懂得一点。
就是地上河水渗入地下侵蚀地下岩体而造成坍塌也只是小规模的,比如像某地突然坍塌个大洞之类的,像这么大的规模,我是无法想像,这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蒯月鹏拿出烟来给我们一人打一只,我们叼着香烟丢魂似的,点着了就忘记了抽,心里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
足足坐了一个半小时,曾哥才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黑恐怕会遇到野兽什么的。”
我扶着树干站起来,只觉得两条腿跟面条似的,都软的使不上劲了。
蒯月鹏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我折了根树枝递给他,他点点头表示感谢,我又弄了根给曾哥,他直摇手:“还是你自己用吧。”抱起铃铛一齐往东南方向走。
走了几十米,我问蒯月鹏:“你也算是当地人了,知道不知道哪个村庄离的最近?”
蒯月鹏往前面看了看:“我记得驿站二三十里外有个镇子的。”
“好,我们就朝那个镇子走。”
巨大的烟尘虽然遮住了一半的天空,但从东南吹的风很快就能把烟尘吹散,我们也不用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赶路了。
万幸的是我屁股上还挂着折叠工兵铲和狼眼手电筒,我拧亮手电筒照亮前方,我们这一队人摸索着前进。
我脑子里还在想着逃命的时候钟灵命令我要活下去,不许死。这个任务总算完成了。现在她倒没了动静,我有些郁闷,出来跟我说说话也能让我心情好受点。
才想到她,钟灵就在我脑海里说:“慕阳,这地方有点古怪,你们赶紧跑到太阳下面去。”一听见她这么说我就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心理因素,而是真冷。
曾哥和蒯月鹏也觉察到不对劲了,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曾哥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用手电筒四下乱照,四周依然是树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又拿出手机来看,比原来更坏,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蒯月鹏是脸惨白的像个死人:“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曾哥说:“自求多福吧,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是遇上鬼打墙了。”
我简直想把他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