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我怎么在病房里面，昨晚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啊？”

此时我和顾月书坐在警车的后排，叶云正开着车往警局开去，我们准备去看看那个来警局报案，叫罗玉的姑娘。

在床上躺了太久，这会儿浑身都有些疲软，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车辆从远处的桥一直堵到这边，窗外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长时间的堵塞让这些司机们都有些焦躁，看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我索性给自己按摩起乏力的双手，一边转头问着顾月书。

我脑海里最后的记忆画面，是老赵在我面前倒下的场景，而下一刻，我就从医院的病房里坐起来了。

顾月书揉了揉眉头：“昨天晚上，赵警官昏过去以后，你也紧跟着晕了过去，如果不是之后刑侦队的人赶上来了，我一个人想把你们搬走估计还得费好大一番力气。”

我看他有些苦恼的样子，从包里摸出烟，顺手给他点上一根，淡淡的烟气在车里缭绕：“没发生什么，那你还一脸烦恼的样子。”

他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没好气地说：“我又没为你晕过去苦恼，普通人面对怨灵的冲撞，晕过去很正常，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我拿着烟的手僵了一下，烟灰撒在了车里的地毯，不过我没有多说什么，忽然叶云轻轻地咳嗽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把烟给掐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叶警官，不知道你不能吸烟。”

她的脸有些涨红，急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是这几天有些感冒了……平时赵队长也抽烟的，我都习惯了……”

越说到后面她的脸就越红，我不禁有些奇怪，好歹也是跟着老赵做事的，会是这么害羞的么？要知道刑侦队平日里接触的可都是各种案件，和人打交道是难免的，作为刑侦队队长的助理，这么害羞还怎么做事。

顾月书看我灭了烟，跟着也把烟给掐了，听着这话也安慰叶云：“你放心，赵队长身体没问题，只不过因为被怨气冲身，所以昏迷的时间有些长，再过几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他顺手拿起我包里的档案，里面有之前遇害者的资料，他随手翻着，拿起一张照片：“叶警官，这是之前那个受害者么？”

叶云只是点点头，又转过身子看着前面拥堵的道路，我觉得我有必要问问清楚怎么回事：“顾月书，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啊？我么？过来旅游的啊？”顾月书有些惊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旅游，没那么简单吧，我们也算是一起共生死过了，可以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情么，”我继续追问着，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单单过来旅游那么简单。

顾月书愣了半响，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我：“哈哈，你不愧是个记者，对信息很敏感嘛，”我有些脸红，毕竟我还算不得一个专业的记者。

“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你可能会惊讶我的那些，恩……用现在的话来说的话就是法术吧，”顾月书偏过身子面对着我。

……我才不惊讶你那些法术，我早就见你用过了好么！不过我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家里有些特殊，不好说，你只要知道那些都是我家里祖传的道术就行了，因为家里除了要求我学会这些道术以外，就对我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所以我平日里也不用为生活发愁，总喜欢到处乱跑，就是四处旅游什么的。”

啊……真是美好的人生啊……我也想这样，这是来自一个苦命工作的记者的心声。

“我来这座城市，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一样……”顾月书双眼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我总感觉我以前好像在这里经历过一些事情，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那个……或许我可以……”

“等等……”顾月书挥了挥手。

“嗯？怎么了？”他拉着我靠到窗前，我有些疑惑地凑上前。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资料上的这个，”顾月书本来和我一样靠着椅背，却忽然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窗外，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赵莉！

那个已经成为零碎尸块和遍地鲜血的赵莉！

“这……这……”我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亲眼在房间里见到她零碎的尸体，遍地鲜血，那种情况下，别说活过来，连尸体都拼不齐！

“怎么可……嗷！”我猛地站起来，忘了这是在车里，头直接撞到了车顶，疼得我嗷得一声叫了出来。

“唔……好痛……我没眼花吧！真的是她？”我还是很难相信，一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