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到了瓶子，那我们就赶紧赶回那楼里去救醒那些人，不然等到天亮。有人来看见这一屋子的唐诗。估计马上就得上都市日报的头条。

路上我问顾月书。他和沈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怎么突然就合作了。

顾月书告诉我，他其实在打斗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于是他边打边试图让沈不知清醒，其实最后那一下。沈不知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需要三清道阵，让他彻底脱离狂暴状态。而在这之前，我已经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他告诉我，他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了，只是在自己有意识开始，就已经在层楼里了，他试图出去过。但是不论怎么走，他都走不出那个房间。那个房间好像有无限大，明明门就在那里。但是就是走不到。

“鬼打墙？”我疑惑地问道。

“额，差不多吧。记得缩地术的原理么，千里之地，方存之间。那个房间里应该被布了阵法，估计是缩地术的反向布阵。方寸之地，千里无穷，缩地术是缩短距离，那个阵法应该就是把那个房间变成了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的房间，所以他才会怎么走都感觉在原地，因为他走了千里，可能才刚刚走了一寸，”顾月书耐心地给我解释。

沈不知还告诉他，本来自己发现走不出去以后，就没有尝试过，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因为他对时间没有概念，所以也不在意自己等了多久，但是今天，在我们进去之前，那个黑衣男人也出现了，往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们一进去，他就觉得自己很愤怒，很想撕碎自己眼前的一切，他本来是想问我们是谁的，结果话刚问完，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冲了上来。

难怪了，我就说沈不知怎么对那个黑衣男子下手毫不留情，原来是知道是他在自己身上动的手脚。

我忽然有些疑问，我问顾月书：“你不是说他没有魂魄么？那他怎么会有自我意识的？”

顾月书楞了一下，似乎在为我这个问题思考，想了一会儿告诉我：“有自我意识，和有魂魄是不一样的，魂魄，是你身体的精气神所在，你死后的立身之本，魂魄在，就能转世，有魂魄那就肯定有自我意识，但是有自我意识不一样，自我意识只是身体自己产生的，和你有没有魂魄没关系，如果没有魂魄，而有了自我意识，那死了以后，就会什么也不存在，也就没有转世一说。”

“那要是没有魂魄，也没有自我意识死了呢？”我继续追问。

顾月书白了我一眼说：“要是你没有自我意识，你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那何必纠结这个中文。”

说着顾月书给我举了例子：“你看电视，也知道妖怪那些元神吧，其实她们的元神就和我们的灵魂差不多，被统称了魂魄，三魂归天，七魄归地，但是只有我们人类，是天生就拥有灵魂的，而其他异类，妖怪需要通过修炼才能获得元神，而沈不知这种，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即使能够思考，也没有灵魂，也就是说如果把他这具身体打烂，那他直接就死亡了，不存在以魂魄的状态继续存在下去。”

总而言之，现在沈不知已经暂时成为了我们的一员，与我们合作，他的目的顾月书已经告诉了我们，他想拥有自己的灵魂，沈不知告诉我们，他虽然能够思考，但是他依然想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活下去，他想拥有自己的灵魂，拥有自己能够拥有的东西，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异类对于成为一个人类的追求，那些我们轻易就能拥有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求而不得的。

我们一路疾驰，终于在被人发现之前重新赶回了大楼，我们回到了之前的楼层。

顾月书站在门口，双指一抹，瓶中的光芒随着他双指的牵引慢慢地流淌了出来，在空中悬而不浮，就那样晃晃悠悠地飘在空中，没多会，瓶中所有的光芒都已经释放了出来，密密麻麻悬在空中，在黑暗里，这一切显得那样美丽，仿佛天际的银河，这就是人类的灵魂，这独特的魅力。

“真好啊……”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怎样，我仿佛看到站在我身边的沈不知眼里深深地羡慕，但是顾月书告诉我他现在是不会有情绪的才对，没有灵魂，没有情绪，除了能思考，其他依然与人偶无二。

顾月书手指夹着两张道符，扔在空中，双指在空中虚化几道，那道符便随着他的手指而动，那道符随着他的手指，在地上躺着的人面前依次飞过，而那漫天的光芒也都随着道符流动，只不过没过一个人，就会有一道光芒脱离队伍，落入那人的身体里，几圈下来，空中的光芒已经所剩无几。

“好了，这最后剩的就是刘冬雪的灵魂了，”顾月书手掌脱着那最后的一道光芒，走到了刘冬雪的身前，那光芒没有经过顾月书的牵引，自己就飘进了刘冬雪的额头，至此，空中再无灵魂。

顾月书这才擦了擦额头，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终于搞定了，真累啊这一晚上。”

我也放松了下来，找了吧椅子坐下：“是啊，谁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我本来还只是想当成公费旅游出来玩儿一趟呢。”

顾月书诡异地笑了笑，立起身子，看着我：“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