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颤巍巍地点开了视频，视频里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顾月书凑在我旁边。叶云还在安慰刘冬雪。没有过来。

视频放了大概三十秒左右，开始有画面了，似乎是在一个书房里。房间左右两边都是书架，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但是从视频里看不清楚画像上的人是什么模样。我仔细地看着，总觉得这房间有些眼熟。

又过了十秒左右。房间的门被缓缓地推开了，学生打扮的小姑娘探头探脑地进来了。她在左边书架翻找了一下，又到右边的书架翻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停在那副画像面前。没有再行动。

我和顾月书对视了一眼，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顾月书示意先继续看下去。

小姑娘在画像前久久没有行动，就在我差点以为视频停止了的时候。她动了起来。

她垫着脚尖，在房中开始舞蹈起来。旋转，身姿优美，修长的脖颈如同湖面上的天鹅。高傲而华丽，叶云拉着刘冬雪凑了过来。好奇地问我们在看什么，我神色严肃，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个视频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姑娘舞蹈的姿势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扭曲！

她做出的动作都近乎非人，那几乎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动作，隔着屏幕我都能听到那头传过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半，继续着疯狂的舞蹈。

不知道跳了多久，地上已经满是血迹，姑娘终于停了下来，单脚站立，手臂举起过头顶，身体前倾，脖颈高高地昂起，右腿缓缓地向后伸展，伸展，直到极致，然后……倒下。

“美丽的姑娘从黑暗中出现……舞蹈……去向华丽的死亡……”身边传来刘冬雪的声音，我猛地转头，抓住她的肩膀，神色严肃。

“你也看见了？再不说话，还会继续死人的！”我和顾月书也很无奈，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赶去救那个姑娘，我们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没用的……大家都会死……是她……她回来报复我们了，”刘冬雪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只是瞪着双眼喃喃自语。

“你别发呆了你说话啊！”我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地摇晃，我很急，我不想看到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一个个死去，却无力阻止，顾月书一脸落寞地坐在我身边，我想我能体会到他的感受，即使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也拯救不了他人，面对死亡，我们每个人都这样无力。

我无力地松开双手，刚才扯到手中的面巾纸已经被我揉·捏成了纸渣，我双指用力地交错着，又死人了，如果我们再找不出来真相的话，还会继续有人死去。

“刘冬雪，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刚才念的那句话是什么？”顾月书收起了落寞的神情，死死地抓住刘冬雪的双肩，双眼紧盯着她，“你如果再不说话，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刘冬雪失魂落魄地说：“那是……那是，撒旦诗篇里的，是我们当年合唱的撒旦诗篇里的。”

撒旦诗篇？那不就是之前学校里合唱队的合唱曲目么？我有些惊讶，不是说最近因为合唱比赛主题的原因，才用撒旦诗篇做的歌曲，为什么刘冬雪说是当年她们合唱的撒旦诗篇？难道这撒旦诗篇早在当年就已经被用来做歌曲了么？

刘冬雪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在她的叙说里，我们知道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冬雪还是学生的时候，第一中学已经是国家重点级中学了，而那个时候，合唱队就需要去参加比赛了，而那一次参赛的歌曲，正好就是撒旦诗篇。

所以其实撒旦诗篇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谱曲，而不是如今才出现的歌曲。

那一年，她们合唱队里有一个天才，她的光彩几乎压倒了所有的队员，她的歌喉，如同童话传说中的百灵鸟，如果那夜里的夜莺，听到她唱歌的人都为之沉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注定会被保送至最高的音乐学府，未来的音乐界中必有她的一个席位。

但是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却提前陨落了，如同所有的故事里那样，天才总是毁于爱情。

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这个姑娘喜欢上的是她的老师，在刘冬雪这里也是得到一样的答案，但是她还告诉了我们一些不一样的事，那就是，在事件暴露以后，关若雨遭遇了什么。

那段岁月里可能是关若雨生命里的梦魇，邻居异样的阳光，同学的欺凌，那些暗处的目光如同浓酸一般腐蚀着她的生活，你永远无法想象，那些本来和善的同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恶毒，用尽千方百计，只为摧毁人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当年欺负过她？”叶云忽然问道。

刘冬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不是我，是，我们。”

当年事情暴露以后，关若雨受到了整个年级的排斥与欺凌，每天都会出现自己的课本不见，有人往她身上丢石头，骂她不要脸，随时随地把她推倒，骑在她身上殴打她，曾经高高在上的天才，如今成为任人欺凌的卑微者。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啊！她明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