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书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哪里不舒服,我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里越想越想不起来。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想一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但是却始终伸不出手。
“我没办法,我只能把赵队送到医院来。祝安你有办法的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叶云一说起就又开始哭哭啼啼,一点都看不出来戴上眼镜时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花映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把叶云给拉到一旁小声安慰,我转头看向顾月书。顾月书也摇摇头。
“现在我们知道的不多,没办法下定论,还是先从赵队那里确认一下,”我们到了老赵床前。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老赵那形容枯槁的模样时还是心头一紧。曾经老赵虽然有些显老,但是也算是高大英武。现在却是黝黑干瘦,就和难民区出来的一样。
“现在疼么?”我问道。老赵只是有些微弱地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倒是有人冷哼出声。
“我爸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么?”坐在床边的年轻人开口就是一声质问,我转头望向花映阳。意思是这小年轻是谁。
花映阳这才反应过来,走过来介绍:“这是赵队的儿子。名字叫赵永昼,这是崇安日报的记者沈先生。”
花映阳本来也想介绍顾月书,但是我示意她暂时不用介绍这些,我倒是对面前这个赵永昼比较感兴趣。
我和老赵认识这么久,只听说他有个在国外留学的女儿,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因为我和老赵熟悉主要是因为各种命案,平日里都是工作上的讨论,私底下我们巴不得见不到对方,因为见到对方,那就说明又有新的命案出现了。
“你好,沈祝安,”我伸出右手,这赵永昼听到我名字,反应不再那么冷淡,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您就是沈叔叔啊,你好你好,父亲在家的时候经常说起你,”这人一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寒暄了起来,我应付了好一会儿才脱手,看他一脸崇拜的模样,老赵在家里估计没少树立我的光辉形象。
我又询问了老赵一些事情,这才告诉他好好休息,有问题就叫我,转身拉起顾月书离开了病房,那赵永昼还在后面一脸期盼地看着我们,我莫名感到压力山大。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顾月书问我,此时我们已经到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病人和护士,我刚刚抽出的烟又给放了回去。
“我怀疑,这和那个女尸有关,”我说出了我的猜测,顾月书也赞同地点头。
走出走廊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两个时间是什么时间了,是之前检验科发过来的检验报告,上面的伤口时间。
根据检验结果,那具女尸身上的钉子,都是在不同的时间钉上去的,左手和右手的时间分别就是老赵疼痛发作的时间,这让我自然而然地把这两件事情结合了起来。
“我有办法,”顾月书看了眼病房,“不过我们得先接触到那具女尸才行。”
“不能吧,那具女尸现在算是重要证物,我们两人去,人不会让我们接触吧,”我有些疑惑,虽然和老赵他们关系不错,但是警方证物也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
“得了吧,你现在都快成警局的女婿了,”顾月书嗤之以鼻,“你没看你上次去警局,看门那大爷看你眼神多亲切,都快把你当亲儿子了。”
我刚想反驳,顾月书又说道:“更何况我们是为了调查,为了案子,他们难道忍心看着老赵受罪么?”
回到病房,我和花映阳说了这回事,花映阳拉起我就走:“走,今天就算用枪指着法医,我也要带你们看到尸体。”
路上顾月书没有多说话,叶云和花映阳也没敢问,只有我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是和那具女尸有关,那老赵压根就没有到过现场,就算是女尸运回来以后,老赵接触过尸体,但是以老赵在警局混了这么多年的资历,什么忌讳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粘上这种事情,现在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我也不敢想下去,曾经一同经历生死的朋友,摇身一变变成了凶案的幕后黑手,这让我想想都觉得崩溃。
我们风风火火到了警局,一番交涉,我们终于进到了证物室,那具女尸经过了检验科的手之后,直接被送进了证物房,此时应该正好端端地摆在证物室才对。
然而眼前的床上却是空无一物。
女尸失踪了!
……
我和顾月书坐在警局的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神色焦急的警员,悠闲得不行。
“怎么办,女尸失踪了?”
“我能怎么办,他们差点还怀疑是我们偷了女尸,”顾月书一脸无奈,看样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怄气。
方才我们协商许久,终于得到同意能够进入证物房查看尸体,但是我们一进去,证物房里空空如也,女尸早已不见踪影。
凶杀案受害人尸体失踪,这事情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