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兴许我听错了,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但是越听里面声音越清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里面翻东西。当然是究竟是不是人这还的两说。
我看了顾月书一眼。顾月书会意地点了点头,轻轻移动身体,换了个位置。蹲在了我身后。
我比了个三的手势,意思是我倒数三声。就开门。你就扑进去,管里面的是人是鬼。先制住再说。
我深深地呼吸,稳定住双手。身子侧过来贴着门,给顾月书让出一个行动的位置,我望了眼黑黝黝的证物室,手指慢慢地收回。
“三……”
“二……”
“一!”随着我最后一根手指收回,握掌成拳。我猛地推开了门,顺势贴着门滑进了证物室。就在门开的一瞬间,顾月书一个猛虎捕食的姿态越过我冲了进去。
恍惚间我看见了一个黑衣的身影。看身形似乎有些熟悉,还没来得及细看。顾月书已经压了上去。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还没来得及传开就被压回了嗓子眼,只能听到唔唔声,应该是顾月书把人嘴给捂住了。但是就刚才那半声尖叫,让我觉得更加熟悉。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卧槽!怎么是你!”我下意识低吼,转头反应过来扫视了外面一圈,确认没人发现,这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打着手电低声说,“你堂堂一个队长,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
此时顾月书已经放开了手,花映阳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没好气地回我:“我能不偷偷过来吗,你们俩被怀疑成嫌疑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被监视,要想摆脱嫌疑就得找到真凶,我和你们关系太近,已经不能继续参与案子了,只有偷偷摸摸地过来啊。”
我听了有些感动,她现在这样子做已经算是违反了警员条例,要是被抓住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想着想着,一下没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逼着人家和我摊牌么,顾月书都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花映阳楞了一下,看我有些犹犹豫豫的脸色,笑了一声,转头往里走去:“我们是朋友啊。”
我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上,顾月书把门小心地合拢,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在门缝间夹了一道黄符,他告诉我这黄符是感应活人气息的,有人过来会自动滑落,除此之外只有他亲手可以摘下来。
“时间不多,这楼里后半夜会有巡视的,要是被发现我们就麻烦了,”花映阳低声提醒我们。
我看了下之前停放女尸的位置,现在女尸已经不再那儿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轮床,顾月书手指轻轻地拂过了床单,似乎是在感觉着什么。
“对了,钉女尸的那几个钉子在哪儿?”这个钉子很关键,如果不出意外,用这种方法杀人,很有可能是某种仪式,就好像中世纪时杀巫女要用火烧是一个道理。、
顾月书双手无意识地活动着,若有所思地说道:“钉子钉尸,如果没有脑门那一根,那就只是单纯地想把对方锁在尸体里,但是加上脑门那一根钉子,那就恶毒了许多,这是要对方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钉法,而且眉心是神魂所在之地,钉上那一根,几乎就是将神魂给钉死了,这人是真的想彻底杀了这女人。”
花映阳手上戴着手套,也不怕留下什么痕迹,直接就把那钉子给拿出来了,顾月书把装在袋子里的钉子拿起来,上面还残留着血迹,钉长三寸,圆头,钉身下有螺纹,这就是平日里很常见的那种螺丝钉,顾月书仔细观察了一阵,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就还给了花映阳。
“现在怎么办?”眼下这证物房里最有价值的女尸已经失踪了,只剩下这几枚钉子,然而这钉子上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一切都已经陷入了死局。
“没办法,用招魂吧,”顾月书反手从包里开始往外拿东西,“我之前在铁门那儿就感觉到了有残留的怨气,女尸是从大门运进来的,压根就没到过铁门,那说明那帮偷尸体的家伙是从后门把女尸给运走的。”
说着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你先前是不是在后门那里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我点点头,他又低下头继续布置:“那就没错了,你看见的应该是残留的怨气凝形,估摸着也就你看见那一下,跟着就消散了,现在整个警局只有这证物室还留有足够招魂的怨气,只有在这里进行了。”
“为什么不去那家旅馆?”花映阳顺手把螺丝钉给收了起来,抬头问。
“那个地方已经被你们警方排查过一次了,目前还处于封锁状态,我们不好进去,对方更不好进去,要是有什么关键证据在里面,他们想进去也难啊,”顾月书在地上挨着挨着贴符,“而且我主要是想来证物室看一下这些钉子,毕竟是第一凶器。”
我在旁边听着,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就像我们能潜入这警局一样,难保对方不会潜入旅馆,但是我和顾月书商量之后觉得还是警局重要一点。
顾月书把地面上贴了一圈黄符之后,从花映阳那儿拿过来螺丝钉,放在了符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