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什么叫没反应？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月书有失手的时候，这可真是稀罕。

不过眼前可不是看顾月书笑话的时候。我们可还在警局里呆着呢。要不快速搞定。等后半夜巡查的人过来，铁定发现我们，到时候我们可就不是嫌疑人这么简单了。估计得被送进去审个三天三夜之类。

“不应该啊，”顾月书也是眉头紧皱。一筹莫展。“按道理来讲这里是能够招魂的呀，怎么就会失败呢？”

“别是你学艺不精吧。”花映阳蹲了老半天，手酸脚麻。着实蹲不住了，站起身子活动一下。

顾月书一下子就炸毛了，刚准备大吼，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反驳：“我说你个女人忘恩负义啊。我学艺不精？当初是谁救的你们？”

“行了行了，别吵吵。待会儿把人招来了，你们难不成还真想大闹警局么？”我赶紧上去打圆场。“老顾，你这招魂是一定不会失败的么？”

顾月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也不一定，只是……”

“哟哟哟你看，我就说嘛。肯定是你学艺不精，”花映阳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呸。小爷我可是师门里的天才，”顾月书翻了个白眼，“失败只能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她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了，魂飞魄散，连残魂都被打得粉碎，这样就算是地藏来了也招不出来。”

“那第二种呢，”我问道，因为第一种是肯定不可能的，如果残魂被打散了的话，方才在铁门外我压根就看不到那个白影，魂魄一旦消散，怨气肯定也就散了，那还哪儿来的怨气凝形。

“第二种情况就是，用来招魂的物品有问题，”顾月书指了指地上的螺丝钉，“也就是说，这个钉子，不是用来钉死受害者的那些钉子，真正的钉子被人给换走了。”

“你有见过钉子本来的样子么？”我转头问花映阳，花映阳摇摇头，那具尸体被发现时遍体血污，弄出来以后就直接送检验科了，她都没来得及见过，除了赵队和检验科的人以外，尸体失踪前就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尸体了。

这一下事情就很明了了，要么是老赵，要么是检验科里有人换了钉子，但是我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是老赵换了证物，他没有理由那么做，但是看他现在那副模样，再联系一下钉子被换，很大可能就是老赵换了证物，结果被怨灵给缠上了，所以才遭此折磨。

“算了，咱们也撤吧，守在这里一时半会也弄不出什么结果，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们一行三人收拾好了证物室，偷偷摸摸地穿越警局，从后面的铁门处离开了，和花映阳分开之后，我和顾月书才开始讨论起来。

“真的是老赵么？”我沉着脸问顾月书，顾月书看着我，脸色平静。

“我当时在医院见到他，就发现他身上怨气缠身，这很不正常，而且死气深沉，明显的将死之人，而接触过尸体的一线刑警就只有他，我很难想到其他人。”

我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顾月书说出这个事情，依然有些难以接受，我突然觉得头有点痛，很沉，就好像被灌入了铅块一样，我有些缓慢而艰难地蹲了下去，双手捧着脑袋。

老赵和我关系不错，曾经在我采访上也给了许多便利，我也挺欣赏老赵的为警为人，我很难想象一个宽厚严肃的警察，今天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咎由自取，他既然取走了钉子，那这凶杀案肯定和他有关系。

夜风微凉，飒飒地吹起我的衣角，顾月书很自觉地站到一旁抽烟，白色的烟气在夜空中如残魂，随着凉风吹过而消逝，不留痕迹。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缓了过去，站起身子准备叫顾月书离开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因为进警局的缘故，一开始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这会儿还给我发消息，难不成是花映阳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

“您好，恭喜你触发第二次直播条件，直播内容：于城南旅馆度过一晚，查出无名女尸死亡真相。”

我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条微博通知，我愣了一下，把手机亮给顾月书，顾月书看完也是一脸古怪。

“你这手机……”顾月书犹豫了一下，“这么高级的么？还能知道咱们在查案子？”

你傻逼吧？

我白了顾月书一眼，现在摆明了我这手机微博有古怪，先不说凌水清那档子事，之前的死亡视频，还有现在的别人看不见的直播，都说明了一件事情，我这个微博能够沟通阴阳。

说实话，以前我见过说猫能够沟通阴阳的，说牛眼泪能够沟通阴阳的，这个微博能够沟通阴阳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说，要去么？”顾月书询问的眼神望向我，我沉吟片刻，决定按照微博上给出的提示走。

现在我们已经陷入了死胡同，在这证物房我们招魂失败，那下一步肯定就是要去城南旅馆，反正都是要去，那还不如就一起了，而且每一次直播结束，我获得的那些打赏，都可以用来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