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你的心智现在已经完全扭曲了，我告诉你。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被用来交换的。那是底线，”我甩出道符以后就往后缩了过去，躲在了顾月书身后。“你现在妄想逼迫我交出记忆，这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这一次顾月书拿出来的符似乎非同凡响。此符初现。空气里便弥漫着雷鸣，仿佛九天玄雷落入人间。要将世间的邪祟污秽给一轰而尽。

“你这是什么符？看起来比以前的高级很多，”我接过顾月书递过来的符。一下子就安心了。

“废话，”顾月书一脸痛心的模样，“这可是五雷镇符，是划分在玄雷正法类别下的，此符包含了人间的至阳至刚的气息。专门用来肃清这些有人所化的凶灵恶鬼！”

我捏着雷符，对着四周大喊起来：“宋辰。你也听见了，你和我们对抗不了的。我们本来不必如此的，就像你所说的。我们可以是朋友，没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哼！朋友？我不想需要朋友，朋友全都是假的。”阴气缭绕，宋辰在其中的位置令人难以掌握。“这里可是我的世界，你根本没办法对付我，你所有的行动都被我看在眼里。”

“哦，是么？”我手中的雷符隐隐的风雷之声在空气中流转，四周的阴气仿佛老鼠看到猫一般，丝毫不敢靠近，这也是正宗的九天玄雷的威力。

“宋辰，你该放下了，一切都过去五年了，你也折磨了他们五年了，如今这些痛苦纠缠着你，也纠缠着他们，这对你们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也许你可以……”

“别说了！你给我闭嘴！”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辰给粗暴地打断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暴戾，“你根本不不明白我的痛苦，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即便是我让你看遍了我的过去，你也丝毫没法体会我的痛苦！”

宋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佛在宣泄他这么多年来的怨气，而在疯狂的发泄之后，是短暂的平静，随后宋辰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声音异常的平静，仿佛看淡了一切一般的语气。

“既然你不懂，那我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你不愿意主动放开你的心防，那我就只有强行进入了，而后我会用你的身体去复仇，而你也将会永远地留在这里，陪伴着我继续痛苦下去。”

直到此时，宋辰终于将他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他想要得到我记忆得目的果然不单纯，他似乎能够通过我的记忆，将我的意识驱逐出我的身体，而他正好可以占据我的身体，重新回到世上，而我就会被他留在这里。

四周的阴气仿若一条条毒蛇，游动着，嘶鸣着向我们压了过来。

“所以，我们最终还是没法达成一致么？”我有些哀伤地看向了顾月书，顾月书此时面沉如水，手中已然捏紧了道符，“宋晨，五年了，你真的不准备放弃么？我真的是想帮你，我一直都想帮你，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只是想利用我。”

“帮我？不！你根本不是在帮我！你从来都不是！”此时阴气已然化为一道道盘旋的黑蛇，在我们身边飞舞，宋辰的声音从那之中传来，癫狂至极，不可理喻，那些超乎常人的迫·害，心中积郁多年的仇恨已经将他的心智彻底扭曲，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化为恶魔，我的话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当年伤害他的源头找到，然后折磨致死，在此之前，任何挡在他行动路上的人，都是绊脚石，都该死。

此时阴气已然笼罩了整个洞穴，我和顾月书背靠背，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至于刘毅，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此时的我们已然自顾不暇，根本没办法照顾到他，只能指望他自己躲好一点。

“宋辰，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勉强睁着眼睛，想要劝说宋辰停止下来，尽管我知道这种想法很难实现，但我还是想试试，因为一旦开打，那肯定有一方会魂飞魄散，按照宋辰现在这种状态，对上顾月书几乎没什么胜算。

“哈哈哈，回头，你问问这些人，”随着宋辰的话语，他身周的阴气还是浮现出各种面庞，都是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你问问他们！他们有给过我回头的机会么？”

宋辰的声音如杜鹃啼血，声嘶力竭，我凝视着眼前这些扭曲，血腥而丑陋的面容，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宋辰，你说你最恨的人是你的母亲，因为她将你抛弃，所以你才会有今天的下场，那你告诉我，你直到死前，最爱的人是谁？或者说，你有没有最爱的人？”

宋辰忽然沉默了，连周围的阴风都缓慢了下来，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这个被怨恨和杀戮占据了脑海的冤魂忽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什么呢？回顾自己短暂的人生？是不是全都是在怨恨之中度过，难道就没有体会过阳光与快乐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很久没有说话。

“没有么？”

我有些同情，话语里流露出一丝怜悯，然而就是我这下意识的反应，让宋辰再次癫狂起来。

“给我去死吧！你可以死了之后问问他们，谁爱过我，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