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辰的喊话,一个身影从人堆里越众而出,慢慢地走上了台。正是那之前跋扈不可一世。也是欺负宋辰的领头人。孙松。
然而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我在记忆里看到的那般盛气凌人,此时的他衣衫褴褛,仿若街头的乞丐。脸上和暴露出来的手臂上满是青肿。
只见他畏畏缩缩地走到台前,宋辰亲热地拉住他的手。拉到铡刀下面。把孙松的头轻轻地放到了锋利的刀口之下。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孙松早已是个死人。我没有必要去救他,更何况无论出于本心还是现场的情况。我都不愿意去救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个人渣,我根本没有救他的理由。
“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我暗自思索着,那孙松如今只是个魂魄,宋辰这样做。除了宣泄自己的愤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而他又为什么要我们留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只为了看他按照自己的意志执行这个审·判?
我这边还在想着。台上的宋辰已经开始宣读孙松的罪责。
“此人名孙松,崇安市第一中学的学生。生前性情暴戾,成绩极差,以欺负同学为乐。并且多次对他人进行人格侮辱与身体殴打,目中无人。高傲自大,沉迷于支配他人殴打的乐趣中,犯傲慢之罪,施以铡刑,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场间顿时一阵喧哗,黑暗中人影憧憧,激动地喊声充斥着黑暗的会场之中,仿佛在为这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欢呼,又仿若邪教的信徒,在为接下来的献祭而高歌。
宋辰此时操控着宋楚生的魂体,脸上的微笑却满是血腥的气味,他低头伏在孙松的耳边,仿佛亲密的好友在做最后的告别。
距离这么远,我本不应该听得到他的话才对,但是那声音却传到了我耳中。
“去死吧!”
那声音仿若来自幽寒的地狱,来自那被压在无尽冰雪下千年的恶魔,其中包含怨恨与愤怒,那其中的恶火仿佛要将这世界燃烧殆尽。
宋辰慢慢提起孙松的脑袋,然后猛地一甩,将他脑袋狠狠地拍在刀下,此时孙松仿若一条死狗,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屠宰。
宋辰走到铡刀旁,伸手用力一扯,那铡刀轰然落下,仿佛一场血腥戏剧的落幕,带着宋辰无边的怨恨与屈辱,狠狠地铡在孙松的脖子上。
登时血光四溅,孙松的头颅高高抛起,仿若一颗被人踢飞的足球,越过场间仿若狂欢的众人,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我的面前,落地时还弹跳了两下,仿若最后的语言。
我低头,正好和他那死人眼对上,我在其中没有看到怨恨,痛苦,悲伤,愤怒,我看到的,只有被长久折磨之后,终于结束的解脱,孙松生前折磨他人,死后被他人折磨,时至今日,他终于得以解脱,尽管是以这种方式,但是终究还是解脱了。
场间一直欢呼不断,这孙松的斩头仿若给这些冤魂注入了兴奋剂,纷纷癫狂地扭动起来,只有我们三个正常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宋辰端来一盆水,往台上一泼,将血迹冲刷掉,血迹被水冲淡,仿若红墨水一般,顺着木板间的缝隙缓缓地流淌着。
随手把盆往下一扔,宋辰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伸手再往台下一招,又是一人从台下走了上来,身材高大,比起宋辰现在占据的宋楚生的魂体不知道高大多少倍,根本就是巨人与侏儒的差距,偏偏这巨人还要听命于侏儒。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许龙,是之前孙松的狗腿子,可谓是一号打手。
“此人名许龙,犯暴怒之罪,当铡,”不过看起来宋辰对他并不怎么在意,连应该有的介绍都给省略了,直接一句当铡,就将许龙推上了断头台。
一声闷响,许龙的头颅同样高高地飞起,越过众人,不知道是角度正合适还是怎么样,这颗头颅又一次落在我脚下,正好和孙松的头并排在一起,提溜提溜地滚动着,两人生前狼狈为奸,给宋辰带去一次又一次的羞辱,现如今两人的头颅摆放在一起,也算是相当的讽刺了。
顾月书蹲下身子,手中黄符闪动,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彻底魂飞魄散了,”顾月书收起黄符站起身子,有些沉重地对我说着。
“魂飞魄散也好,他们本就罪有应得,遭受了那么久的折磨,如今魂飞魄散,对他们也是一种解脱,”此时台上宋辰虽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癫狂,但是却显得越发冷漠与血腥,之前他癫狂大吼,我还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人的情绪,然而现在我从他身上只看到不断落下的人头,而曾经仅存的一点人性,也随着铡刀的一次又一次落下而消失殆尽。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今晚最后一位受审者了。”
四周依然站立着不少的冤魂,但是他却说是最后一位受审者了,我仔细看了下周围的冤魂,似乎并不仅仅是那些欺负他的人,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七老八十的大爷,总不能说这大爷也欺负了他吧,现场的情况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冤魂,都在静静地看着宋辰一个人表演。
“呼,好了,”宋辰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