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我又没伤到你兄弟,你就算弄死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吧!”我立刻大叫起来。
“就是你上次害我们被关了好几天。小迪他老子知道了气得住院。现在他要和我们断绝来往!”张煜德痛苦的道。
“你兄弟的父亲住院了。严重吗?”我佯作吃惊地问道,心下只有一个mmp想送给他。
“据说是高血压,现在还在重症监护躺着。那医生说什么我不懂,就知道要钱。小迪家里都在卖房子了!”张煜德把我脸压在墙上。提刀在我脖子上下来回摩擦,我能看到他眼睛都红了。“我们和小迪十几年的交情,从来没看到那么难受。现在他天天打三份工给他老子筹钱,并且说永远不再和我们来往,都是你这个烂人和条子串通一气整老子!”
我简直被这家伙的神逻辑惊到了,如果不是腰被他用刀捅着,我一定送他神经病三个字。
他们埋伏我被扣了。作为惯犯气得其中一个兄弟住院,一群有手有脚大小伙子天天不害臊地在街上游手好闲。自然是没钱,说不定还在啃老。现在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我身上?
以我平日的性子,就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也得给他传播一下正确的价值观,让他们明白这个结局只能是咎由自取。
但眼下被制人手,我只能装作关切。诱他说话拖延时间,以寻找眼下这个局面的解决之策。
张煜德是斗狠惯了的。而且下手不知道轻重,这次专门在我行动的路线埋伏着,找的正好是监控的死角,显然是早有准备,不给我留下一点教训是不会罢休的,这次可能真得见血了。
但我显然高估了和张煜德的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我和他交流半天,这小子根本说不懂,情绪越来越激动,那匕首已经陷到我肉里去了。
张薇看着,但也不敢报警,这种情况警察来支援也是需要时间的,但我和张煜德这样对峙生死只在一瞬间,有任何动作都有可能刺激得他立刻动手,所以也是一副皱眉思考的样子。
正当我寻思干脆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张薇突然很不屑地道:“你们不就是缺钱吗?”
“什么叫不就是缺钱?合着阿姨你混出来了,就不拿钱当一个好东西了?”张煜德很冲地回道。
张薇表情一僵,明显被阿姨两个字伤到了,但还是忍着怒气笑道:“你现在按着的这个家伙看着年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赚钱本事还是有的,你现在威胁他承担你兄弟小迪的医药费,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呸!”张煜德一口啐在地上,“我和他不共戴天,能要他的臭钱?”
我哭的心都有了,钱都不能收买,这家伙怎么混到软硬不吃的地步啊,你这么闹下去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吗?
直到很久之后彻底了解张煜德,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只为气节而活着的人,他或许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某些方面是我这种已经在世俗中打滚的人永远也学不会的。
张薇表情没有丝毫意外,顺口点点头:“确实,他那些臭钱你不能要,但小迪很需要!他和你这个大哥混了这么久,天天担风险挨刀子,结果老父亲出了事情连住院的钱都掏不起,我敢说,他就是打三份工,也承担不起医药费,最后还得买房……你说,他不认你这个大哥,其实也是一个好事对不对?”
“滚……不要说了!”张煜德被刺激的手都抖了,猛地横过匕首指着张薇,威胁闭嘴。
“我就要说,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大哥,那些兄弟跟着你,完全就是瞎了眼!”张薇盯着张煜德,没有丝毫惧色的前踏一步。
“死娘们儿,闭嘴……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吗?”张煜德被她气势所慑,竟然后退一步。
“来啊,我倒要看看,你那些有情有义的兄弟,知道自己大哥为他捅了人,会不会去监狱陪着!他们的好大哥,没带他们发家致富,就把他们天天吃牢饭!”张薇冷笑着再进一步
这时候张煜德的刀尖和她几乎已经碰到了一起,可结果竟然是打架整人毫不手软的张煜德,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一声闷响,张煜德后背撞到了墙上,手里的匕首“当”地一声落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脑袋蹲了下去,哭喊起来:“你别说了,我不配做大哥,我没本事……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赚钱,我就会踢球啊!”
我长大了嘴,简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想到张薇这女人竟然有如此胆色,能把张煜德吓成这样。
“练球的?你兄弟也是?”张薇问道。
“嗯,是,守门员。”张煜德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能进国安的,选人前一夜晚上教练说二十万能保我,我没好开口找爸妈要,求了他一晚上,最后给了同一届另一个小子……他们练什么都有的,但都是好苗子,也不是没有出成绩的机会,但不是伤病,就是给不了钱啊!”
我听得有些唏嘘,体育是残酷的,风光无限的冠军自然成了人生赢家,名利双收,那更多的是练不出来的人,积攒了一生伤痛,又错过了学习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