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们或向北方进发,或南下河谷,或东出大山,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
“他们是谁?”
比尔博来到站在一处崖边,看着这些美丽的精灵、白发苍苍的巫师各自奔赴中洲各地,履行他们的重责,保卫这片美丽又多灾多难的大地,对一旁的图尔卡与灰袍巫师说。
“一些很伟大的人物!虽然有的人在人们的传说中声名不显,但不可否认,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努力,中洲才会更加安全。”巫师抽着他的烟斗,含糊不清的说。
“对此我持一半的赞同。”图尔卡这样说。
他的答案让比尔博更加迷糊了。
但无论是银白君王,还是巫师,显然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向霍比特人解释,于是比尔博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注定了只能流于表面。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天他到底见到了什么。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其中一名身穿洁白长袍的威严老者猛的回头,狠狠的盯住了霍比特人的眼睛,那可怕的眼神几乎令比尔博差点惊叫出声。
“没关系。”图尔卡温和的声音吹拂掉了那抹不怀好意的目光带来的阴影,让比尔博重新从冰冷的视线中活了过来:“有我们在,他无法伤害你。”
似乎觉察到了龙裔的力量,那个有着可怕眼神的老者移开了视线,嘟嘟囔囔的走了。
比尔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几乎以为自己死过去了。
“为什么精灵会招待这么可怕的客人?”他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很是后怕的说。
灰袍甘道夫抽着他的长烟斗,忧心忡忡的说:“因为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他是白袍巫师,我们中最强大的。他的名字是萨鲁曼,欧尔桑克的主人。”
图尔卡沉默着,一言不发。
眼睛中闪着光芒。
终于,夏至的这天早晨,美好而又清新,是人们所能梦想得到的最好的天气: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在水中跳着舞。
冒险小队在告别的歌声中策马启程,心中早已经为更大的冒险作好了准备,对穿越迷雾山脉进入山后大地的路径已经谙熟于胸。
就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仲夏夜。
埃尔隆德成功的把孤山地图上的密语解读了出来。
“当画眉鸟敲打的时候,站在灰色的岩石旁边,”在澄净的月光下,一行文字神奇的浮现出来,埃尔隆德念道,“渐渐落下的太阳带着都灵之日的余晖,将照到钥匙孔上。”
“那都灵之日是哪一天?”比尔博问道。
“是矮人新年的元旦。”索林皱眉说:“大家都知道,那是秋冬之交时秋天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也就是当秋天的最后一轮月亮和太阳一起在天空中出现的日子。”
“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他说:“夏季马上结束,都灵日马上就要来了,而我们还在大陆的另一边。”
“所以我们马上要动身了。”巫师说:“马不停蹄、迅捷有序。希望这两周的时间没让你们忘记目的,我们的旅途还未结束,是时候继续了。”
图尔卡也说:“接下来,真正艰苦的冒险在前方等着你们,别掉队,比尔博·巴金斯先生!考验你的时候马上来了!”
于是,比尔博那颗躁动的冒险之心终于再度被挑动起来。
那天,冒险小队们精神抖擞,面带笑容与希冀,踏上了新的征程。
在巫师与银白君王的带领下,他们把幽谷甩在身后好多哩路之后,开始向上走。
这是一条艰难而又危险的路,也是一条蜿蜒的路、孤独的路和漫长的路。回头望去,瑞文戴尔静静地躺在身后很下面的地方。
而在西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所有东西呈现出一片淡淡的蓝色,比尔博知道,那是霍比特人在夏尔的家。
可这一刻,却那么遥远。
越往上走,这里的寒气越来越凛冽,劲风在岩石间呼啸而过。
有时候,正午的烈阳会晒融山顶的积雪,让山上的大石松动,然后顺着山坡急滚而下。这些石头有时会从他们之间穿过,有时则会从他们头上飞过。
夜晚则寒风刺骨,叫人苦不堪言,而他们也不敢唱歌或是大声说话,因为回声是危险的,山中的宁静似乎不喜欢被打破——能够例外的只有水流声、凄厉的风啸和岩石断裂的声音。
矮人与霍比特人行走在大山之巅,与寒风、冰雪为伴,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出现疲态与迷茫。
他们不知道这连绵不绝的大山何时能走出去。
对此,巫师与银白君王都不曾多说什么,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考验,他人无法代替。
索林与杜瓦林他们还好,上次经历过第一次光明战争的矮人们已经走过一次高山隘口,对险要的迷雾山脉已有所心理准备。
菲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