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案发现场后道长带着我走街串巷,我问他去哪他说要找个故人,最后我们在一条老巷里的纸扎店门口停了下来。
老巷本来就鲜有人经过,四周又被现代化的高楼遮挡,大白天都很昏暗,纸扎店里更是连灯也没有。
我刚踏进纸扎店就被吓了一跳,门边竟然站着两个纸扎人,这俩纸扎人一男一女,颜色一红一黑,诡异无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在往四周一看,屋里杂乱的堆放着纸元宝、香烛、花圈、纸钱等死人用的东西,整间纸扎店没有一丝人气,死气沉沉的。
“道长,你这是什么故人,把店开在这种鬼地方哪来的生意?再说了,就算卖死人用品也不用把店搞得这么阴森吧,这样哪还有人敢进来。”我说。
“不要乱讲话,我这故人脾气古怪的很。”道长白了我一眼。
“哦,知道了。”我瘪了瘪嘴问道:“人呢?”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剪刀清脆的剪纸声响了一下,屋内突然想起了“嘿嘿”一声干笑,我立即环顾四周,纸扎店是个十多平米的单间,一目了然,根本没地方藏人,却偏偏看不到人,真是奇了怪了。
“老蔡别玩了,赶紧出来,有事情想问问你。”道长催促道。
屋内又响起了干笑声,可人就是不现身,对方似乎成心跟我躲猫猫,我原地转了个圈,把堆成山的纸元宝翻了翻,又把花圈挪开看了看,屋内能藏人的地方我全都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急的我是抓耳挠腮。
此时那老蔡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心静自然就能找到了。”
我看向道长征询他的意思,道长摸着小胡子点了点头,我闭眼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急躁的情绪,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一抖,在门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开始逐渐清晰,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黑布衫的老头正坐在马扎上,用剪刀剪着纸花做花圈。
我有些惊讶,这么个大活人就坐在眼皮底下刚才居然没看到,而且进店的时候也丝毫感觉不到人气,这也太夸张了,这个老蔡是不是用了什么隐身道法?
“我不会隐身道法。”老蔡抬眼看了我一下,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居然连我在想什么也知道!
“好了别玩了,找你有正事。”道长皱起了眉头。
老蔡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说:“年轻人,我只不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用心去感受一切事物。”
“无声、无息、无味连狗都找不到,这种能力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才能达到,在市井之中能做到这点实属不易,恐怕这世上像老蔡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种修行比任何道法都难练。”道长补充道。
我咽了口唾沫,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老蔡修炼的东西看似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无比困难,他把最简单的事做到了极致,反倒成了一种能力,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静”字,只要静下来,毫无存在感的能力自然产生,与此同时读心能力自然而然就有了,真是厉害!
老蔡恢复了正常,扫开元宝堆,搬来两张椅子请我们坐下,道长马上就把工地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老蔡。
老蔡凝眉想了一会说:“西郊工地的事我也关注到了,确实很有问题,据我所知以复活为教义的古老教派只有一个,这个教派创立于秦始皇时期,叫长生教,是由秦始皇的御医徐福所创,但实际上是听命于秦始皇,是为秦始皇炼长生丹的一个教派,后来徐福带着三千童男女东渡杳无音讯,秦始皇又驾崩沙丘,长生教失去了支持土崩瓦解,就此消失,已经不存在了。”
“依你看这个邪教会不会死灰复燃?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消失过。”道长追问道。
“可能性还是有,但微乎其微,如果长生教真的从秦始皇时期流传到现在,那他们不可能在这几千年内没有任何动静和消息。”老蔡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几千年没动静,没准有动静你根本不知道呢?”我反问道。
道长在我头上狠狠拍了一下说:“你知道个屁,老蔡是当今的江湖百晓生,尤其对冷门生僻的邪教最有研究,如果他说不知道,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还是个邪教专家啊?”我诧异道。
老蔡对于我的质疑不气也不恼,只是感慨道:“在我的古邪教字典里只有记载长生教的一页是空白的,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他们这几千年来真的一直在秘密活动,而我却一无所知,那真是惭愧了。”
我们跟老蔡聊邪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老蔡对于邪教的认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时候叶晴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保安跳楼案有了发现,我和道长匆匆跟老蔡告辞赶往刑侦大队。
路上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