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还手。
因为对方还说了一句话:“堂堂紫衣巷,堂堂司徒府,是你能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你知道大小姐一个月的胭脂水粉能换多少灵谷吗?你知道她平日里佩戴的首饰值多少灵谷吗?去上洛西市看看,啥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买得起了,你再来叫唤。”
于是章布便去了西市。
上洛的西市是上洛最为繁华的地方。和南市不同的是,南市都是小商小贩们每逢集日就地摆摊。而西市却是那些大商富豪们买卖东西聚集的地方。
章布依稀记得王天芸有次说过自己的胭脂是买自一家叫做飘香阁的,自己的首饰是买自一家叫做金玉楼的。
飘香阁的招牌在西市很大很是容易找到。
章布一晚没睡,早上人家刚一开门,他便走了进去。在飘香阁内香气缭绕的环境之中,他一身粗布衣服,一身大汗出尽又自然干在身上的酸臭气味便是那般的引人侧目。当他看到飘香阁内伙计那嫌弃的眼神,一向高傲的他差一点便要暴起打人。
我堂堂一个修士,你们仅仅平民罢了,也敢以这般眼神看我?
可他最终没有暴起打人,因为在他抬起胳膊前,正好有一名顾客问起了王天芸常用那款胭脂的价格。
当他听到那个价格时,他完全震惊了。
那一盒胭脂的价格,足足顶他两年的花销!
“章布,”依稀中王天芸转动身上的长裙,“你看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依稀中王天芸侧脸轻声问他:“哎,章布你说我该买哪一种胭脂?是色重一点好,还是轻一点好?”
“原来我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章布心中终于闪过了这个念头。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飘香阁的,他也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鸿都学院的。他只是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很多很多。然后和卖酒的打了一架。他忘了是什么原因,当然,卖酒的没有忘。
在他醉醺醺地一摇一晃走了之后,那卖酒的酒保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恶狠狠地骂道:“天杀的鸿都学院修士,喝酒都不付钱吗?”
沈秀纳闷地看着推门进来的赵隅和章布。
赵隅依然如往日那般沉稳,而章布竟然成了一个醉汉!
一向以来,素以严苛要求自己的鸿都章布竟然喝的鼎鼎大醉!
“赵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赵隅先是看了一眼依旧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章布,没有迟疑,便把缘由告诉了沈秀。
“啪!”地一声脆响,沈秀一个巴掌打在了章布的脸色。这一巴掌打的极重,原本章布被吴叔打的已经消肿的左脸再度肿了起来。
这一下,让章布原本昏沉的脑袋,立马清醒过来。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沈秀听完赵隅的解释,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右手戟指着章布的面目厉声喝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天下女子何其多也,你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初心,你是为了女人来修炼的吗?大丈夫当提三尺长剑建功立业拜将封侯,而不是天天纠结于这鸡毛蒜皮的男女之事。章布,你忘了你曾经立下的雄心壮志了吗?”
“报告院长大人,章布没忘!”
“你忘了你父母的英雄事迹了吗?”
“报告院长,章布片刻也不敢忘!”
“你想一辈子就甘于平凡吗?”
章布听见这句,刚一犹豫,沈秀立刻以更加严厉的声音大声喝问道:“大声说!”
“不愿意!”
“好,说说你的志向。”
“我想成为上品修士。”
“就这点志向?”沈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我,我,”章布嗫嚅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当光明磊落,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
章布闻言,一挺胸膛,心中一横,大声说道:“报告院长大人,我想拜将封侯,我想穿朱带紫,我梦想未来有一天也能成为一品黑袍大宗师!”
“好!这才是河内章布,这才是我鸿都三杰!”沈秀大声叫好道,“今日便有一个拜将封侯的天大机遇,章布,你可以愿意用你的生命用自己的一切来博取这个拜将封侯的机会吗?”
章布听到沈秀这句话,脸上顿时激动兴奋起来,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很多。就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回道:“院长大人对待章布犹如再生父母一般,章布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唯有这条性命和这一身的修为,只要院长大人不弃,章布愿为院长大人鞍前马后九死无悔!”
“好好好!”沈秀满意地拍着章布的肩膀,“鸿都学院之内,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你的表现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你我师徒联手,干成明日那件大事,师徒到时一起封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