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牵扯出太康年间的军制改制了。”杜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的这个主公真是不学无术,“武皇帝平定吴地一统天下之后,认为大晋采取了广泛分封之后,便会永远安康,于是下令撤除郡兵。在这之前,每个郡都有自己的武库,也会常年维持一定的军力。不但如此,每年农闲之时,郡守都会让兵曹掾率领郡内成年男子进行军事训练。圣人曰:不教民战,是为弃民。当年武皇帝的这个命令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但武皇帝依然一意孤行。自太康六年之后,只有州军,没有郡军,郡内也不会再有什么军事训练。在杜某看来,若是没有武皇帝这项改制,祁万年当年哪能在雍秦两州闹出那么大的声势。现在咱们这里的流民也是如此。益州新遭赵旻之乱,州军本来就没有恢复。而各郡县内的修士平民也多年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如此,仓促之下,自然是一战即溃。”
听了杜畴这番说明,周行又沉默了起来。
作为那个世界之人,他很是理解这个晋武帝的做法。在他那个世界的历史长河之中,这收缴郡县乃至州,乃至后来的省路的自我军权是政治正确。
诚如杜畴所言,地方有了自己的军队,那自然可以维护自己的秩序和安定。可这不就是他那个世界历史中被很多人批判的藩镇化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杜畴又在那说:“使君大人连番战败,下令征召全州男子服兵役,每户至少要出一名男子。主公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句,周行的眉头更是紧锁起来。
以他本人的心思,第一反应自然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