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这里一片荒芜。当地的僰人们非常惧怕如日中天的大商,任由他们这些屯户慢慢地占据了最好的耕地和灵田。他家是如此发家的,那边的黄元他们家也是如此。每每谈起这段历史,他们都会庆幸自己的祖先当年不远千里来到僰道这个帝国最为边陲的地方,为帝国开拓国土,而自己也从此拥有了让后代收益无穷的一片灵田。而以他们当年平民的身份,在他们老家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灵田的。
然而,随着人口越来越多,随着拥有灵脉的子弟越来越多,家中出产的灵谷显然是不够这么多人来使用的。而这反而激励着曹建更加地埋头奋斗。
他自己仅仅是一名九品修士,估计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但他绝对不甘心自己拥有三道灵脉的儿子也仅仅一辈子蹉跎在九品八品这个级别。
在大晋,想要成为主政一方的县长县令,至少也得六品修士,这是大晋的硬标准。想要成为一方郡守,至少也得是五品修士。想要成为一州之刺史,至少也得是四品修士。
曹建给自己定的目标便是,要把儿子至少培养成为一名六品修士。若是日后儿子真能得偿所愿成为一名威风八面的县长,那他便是他们曹家祖祖辈辈出过的第一名县长,第一个官!
那是何等的荣光!
而要想把他的儿子培养成材,仅靠他们家给他分配的那点灵谷还有他那点俸禄是不够的。
于是乎,当他揽下这个过江之后检查来往众人的差事之后,他很是开心。
什么都好说,什么都难说。
只要你给这位曹大人钱了,那你是逃兵也不是逃兵了。
但若是你不给钱,对不住了,你便是已经来过这边好多次的商旅,那都被当作逃兵给抓了起来。
这一日,他依旧悠闲地半躺在江边的那个亭子里。忽然间,他手下的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声道:“大人不好了,江边打起来了。”
曹建听到这话,哗啦一下便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官差?造反了不成?”
“一男一女。”这小兵回应道:“那男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手里还拿着长剑和弓矢,一看就是逃兵。那女的看起来倒像是富家大小姐的模样。”
听到只是两个人,曹建顿时感到心安了不少,拿起自己的长剑,说了声:“走,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一个逃兵竟然也敢打官差?莫非还真以为自己的脖子比钢刀更硬?”
在江边闹事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爨琛和辛婉了。
爨琛来的时候走的是越酅郡那边那条道路,返回时却是要走僰道这边的五尺道。辛婉经过了路上的变故,早已没了刚离家出走时那股子激情和不管不顾的冲劲。在被爨琛从申哥手中救下之后,她一下子便成熟起来了。很多她以前根本不会考虑的问题,她都开始考虑起来了。
变故和磨难,是最能促进一个人的成长的。
过去找乔登?
乔登人家已经娶妻了,自己有什么名分待在那边,自己就心甘情愿当人家一个小妾?关键是,就算自己愿意,人家愿意吗?人家的夫人愿意吗?怕是人家还要派人把自己送回到辛家。
那既然如此,究竟该不该告诉乔登关于他父亲的在暗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旦曝光,别说他父亲,便是整个辛家怕是都要土崩瓦解。那自己一个弱女子到时会落到何等下场?到时别说当别人的妻子了,怕是想当别人的一个小妾,人家还嫌弃自己的身份。
一想起申哥和老六等人当时擒住她的场景,她就不寒而栗。若是没有爨琛,她知道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遭遇。
人生不止是远方和诗歌,人生更重要的是眼前和苟且。
把握不住当下,如何谈得上把握未来。
能动不动就谈远方和诗歌的,那都是那些生活无忧的人。
迷茫又彷徨无助的她在爨琛说道要经过僰道时,她想起来僰道那边的王天芸和周行是她认识的。她不敢想自己到了僰道见了王天芸和周行后会是如何,她只是不愿再一个人飘泊。到时哪怕王天芸再把她送回辛家,她想她也认了。
现实是如此的冷酷,家中是那般的遮风挡雨。哪怕她父亲和她哥哥干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