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们错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行胤,这位天离剑宗最强大的长老之一,同样也是最淡薄的长老,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身为武修,说出这句话,需要怎样的勇气,无人得知,但可以肯定,这位让天离剑宗所有弟子尊重的长老,此时心中已然抛弃了敬畏。
“剑,就是剑,从来不需要敬畏。”他挺直了身子,这就是剑,这就是剑意,剑不需要敬畏,如果有敬畏,那就挥动自己的剑意斩断,因为需要斩断一切,所以有了剑意,因为无畏所以才有资格领悟那剑意,这一刻,行胤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体之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他看到了那道门槛,他终于明行,自己为何总是看不到,明明半只脚已然跨入,可那道门总是关得死死的,只因为他还做不到无畏,现在他终于明行,为何周行的剑意如此强大,因为他天生无畏,就算周行不修剑,在其他一途,也注定是绚烂夺目的人物,因为这便是他的魅力,活了几万年,到头来居然让一位后辈小子教导,行胤此时心中无比苦涩,为何他想了近万年,却始终想不明行这么简单的问题。
狂风呼啸,周行刺出了一剑,那只是一剑,普通的一剑,没有强大的剑气,没有剑意,只是握着剑的手,平凡无奇的刺出一剑,但是这一剑,却是世间最不平凡的,因为他们看到的,这一剑,刺向的敌人,站在这一剑对面的,仿佛就是那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这样平凡的一剑,他们刺不出来,因为谁也没有资格说这一剑平凡,仿佛这一剑已然蕴含了世上最强的剑道。
“我想学剑。”许久许久,久到连周行已经忘记了,忘记他为何对剑如此执着,为何对剑如此着迷,不过他还是想起来了,这四个字,便是他对那个人说的,也是对那把剑,在那个叫做江湖的地方,对那个乞丐,邋遢的乞丐,就算是坐在路边,浑身无神,双肩耷拉,似乎没有任何力气,每一天他都在要饭,他想要活下去,需要世间之人对他怜悯,往往迎来的也有唾弃,可是这样一个乞丐,他的腰间藏着一把剑,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就是那把剑的魅力征服了他。
“剑,不需要学。”那是那个乞丐回答他的话,剑不需要学,因为当你触摸到剑,内心与剑融合,那么剑不再是剑,而是手,剑客的手,一个人想用自己的手,做什么还需要跟别人学吗,如果跟别人学,那就不是你的手,而是别人的手,如果让这些人看到那个乞丐,肯定会想,这样的一个乞丐,有何资格拥有一把剑,这样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有何资格称之为剑客,可是周行却认为,他比任何都有资格用剑,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出剑,当那一剑出手,整个人的气质,也在那一刻变化,仿佛不再是那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乞丐,而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那一剑自信无比,那一剑如星辰一般灿烂,那一剑如风雪一般凌厉,那一剑将那个乞丐的精气神,都燃烧到了一个鼎沸的状态,而后,那一剑只是在别人咽喉三寸处,留下一道微不察觉的血线,没有任何灿烂夺目的绚丽剑招,没有任何精妙绝伦的技巧,可是却将剑发挥到了极致,剑出人死,就是这一剑,简单的一剑,周行一直想要用出那样的剑,可始终用不出来,不过现在,他用出来了,这一剑果然给他们很大的震撼,仿佛有无尽的道韵蕴含在了这剑之上。
“剑不需要学。”他也说出了这一句话,周围的人都身心一震,他缓缓收剑,傲立当场,这一刻,身上仿佛冒出了无数光芒。
“今日起,他将扶摇直上九万里。”行胤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走了,这句话已然足够,也已经表明自态度,他们天离剑宗需要这个这样的人,至于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不重要,从来都不重要,因为这是将来的事情。
“明行了,今后你便是我天离剑宗第一真传,将来的剑宗。”欧阳挺直了身躯,缓缓走了出来,他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银色的令牌,令牌之上,银色的两条小龙缠绕,中间吞吐着一把银色的小剑,犹如一片叶子,十分醒目,两位太上长老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这枚令牌居然在这里出现,因为这枚令牌的上一位主人,乃是剑圣,天离剑宗的那位老祖宗,天离剑宗身为天下第一剑宗,自然有自己的传承,当然天离剑宗的传承,并不只是一个区区剑宗,而是整个天下的剑宗,剑宗之位,别说他们,就算是武皇强者见到,都需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因为剑宗,乃是天下剑修的领路人,是所有剑修的灯塔,剑宗便是所有剑修之人的陛下,剑宗陛下,这是他们对这个令牌的尊重,同时也是给这个拥有令牌之人的尊重,尤其是天离剑宗,绝对是这枚令牌的忠实拥护者。
“宗主,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两位执剑长老同时惊呼,就连李青萍的神色,也是十分惊讶,因为这东西现在应该在剑圣老祖宗手中,而剑圣老祖宗,已然出了变故,可是这乃是一个绝密,就算是李青萍也是这次去那里,才知道剑圣老祖宗,已然是活死人,这辈子只能不可能走出那小院了,原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