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死了。
死在开学当天她假扮死尸的那间教室里。
我赶到的时候,警察早就过去,好多人围在教学楼前。议论纷纷。
“我听说开学那天。花柔扮演了一次半截死尸。惟妙惟肖,据说连自己的好友都给骗过了,谁能知道才过了两天。她就真的死了。”
“是呀!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说,一开始凤新还不信。过去叫她的时候才发现尸体早就冷了。简直太可怕了。这不是弄假成真吗?”
“这下校长可要心疼死了,他一直很宝贝这个女儿呀!”
……
“嘀嗒”一声。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落在白皙的手背上。晶莹剔透,她们虽是就事论事的议论,却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真真实实的告诉我,花花死了。我的同窗好友,死了!
当教学楼前。警方把尸体运出来的时候,一阵无名的大风吹来。掀起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了底下尸体的惨状。
我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再也困防不住——花花竟然被人拦腰斩断身体!
若是一刀拦腰砍断,伤口是可以对上闭合的,可若是切得横七竖八。就算合上,也看得出缝隙。
闭合不上的伤口被鲜血浸染。连带着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血。
花花五指握拳紧绷不松,面带惊恐,眼睛瞪大,眼底带着无尽的绝望。
我脚下虚浮无力,直直往后倒去,心在刺痛着,连呼吸都开始迟缓,浑身更是发颤到不能自给,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拼死呼救过,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殇溟微微叹了口气,将我搂在怀中,无言安慰。
杨昕和容浅哭的没了边际,容浅说,“凤凤找到她的时候,以为她又准备吓人,还开了玩笑,叫她快点去上课,可是花花一直都不动也不回应,她觉得蹊跷才去动她,没想到花花已经死了。”
“不是说那个变态杀手已经抓到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死,为什么!”杨昕哭的一抽一抽的,“为什么要伤害花花!”
我僵硬的靠在殇溟怀中,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把头埋了进去。我不敢去看花花的尸体,不敢触及那么恐怖的一面。
我咬着牙,直到鲜血灌入嘴巴里,也闻所未闻,反倒是殇溟放开我,动手掰开我的牙齿,“松口,听话,立刻松口。”
如果今天死的只是学校和我不熟的其他人,我或许也只是这么多看客中的一员。
可这都不是,我的好朋友,从高中到大学这么多年的朋友死在我的面前,可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她是因何而死。
“殇溟,帮我找出真凶,我给你血,我要给花花报仇!”
我拽着殇溟的衣襟,带着愤恨,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我都要为花花报仇!
“我答应你,这是第四滴血。”
我一怔,容浅背后灵是第三滴血,花花的事是第四滴血,还有三滴,他就会离开我,思及此,心不知为何又更疼了一分,有种将要被撕裂却远没有被撕裂的痛楚。
我突然悻悻的放手,朝后退了一步,转身往容浅身边走去。
正要说话的时候,眼角捕捉到一个细小的身影,我转头望去,赫然看到花花死的那间教室的窗户上,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安静的坐在那里,双眼在光线下反射着殷虹,唇瓣的毛线微微上扬,是得意的微笑,还竖起了一根手指。
我一把抓住杨昕的手,“那个布娃娃。”
“什么?”
“就是昨天那个布娃娃!在那里!”我伸手指过去,却发现那儿什么都没有,杨昕眨眨眼,说,“没有呀!你是不是看错了。”
容浅抿着唇不说话,但脸色并不好看。
我脑袋一晃,昨晚的梦境此时此刻异常清晰的充斥在我脑海中,每一个画面都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那个布娃娃做的。
因为,布娃娃第一次出现在梦境里后,隔天晨起就一直跟着容浅,容浅也三番两次的摆脱,未遂。
然后在图书馆里,我给了容浅那个护身符吼,布娃娃就不见了,紧接着晚上我就做了那样一个梦,梦里的事情隔天成真,布娃娃又出现在案发现场。
还有算命先生也告诉我,背后灵会附着在某个东西上,是为了更方便的下手。
这一切只能说明布娃娃是容浅的背后灵,因为护身符它接近不了容浅,所以才朝周边人下手,为了泄愤,也是为了警告。
想通了这一点,我背脊发凉,寻思着要再去找那个道士要几个护身符,保佑她们的安全,然后再尽快让殇溟制服那个背后灵。
没一会凤新走过来,她是第一案发者,此事事态严重,还要去警局录口供,她过来是和我们说一声,不要担心。
我们点点头,校方已经叫我们散开不准围观议论,也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今日停课一天。
“浅浅,卿儿,我们去社团等凤凤吧?”
“好。”
人群散开,各自离去,我们也准备离开,我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