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是用最纯洁的魂魄复活的人类,在术师的世界是非常珍稀的药引品种。”
我没有说话。咬紧唇瓣选择了沉默。心有些沉重。后玦没有理会我。端起我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坐在了懒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光洁的手指轻敲着玻璃的杯壁。
“那些点状物是人内心欲、望的具现化。黑色代表死亡。绿色是嫉妒。粉色是引诱,心智薄弱的人最容易受到后两者的影响。当承受不住的时候就会被占据,然后死亡。这次的药引表面上和常人一样。但她们以人的寿命为食,阳气为滋养,所以才会大量接触最具有滋补效果的男人。否则她们很快就会失去美貌,变作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一般性的药引是以活人为容器,他们有好几种分类。所处的作用都不相同,这些我以后再告诉你。当务之急是容浅。”
我微微皱起。说,“浅浅每次情绪激动地时候。身上黑色的点状物就越来越多。还有刚才的梦,我怕她坚持不了多久。”
“十五。”后玦看了眼天色。“现在已过凌晨是新的一天,明天就是十五,十五那天对方术师一定会有行动。”
“行动什么?”我好奇的问。“我看到那些点状物都是飘往学校的,她们在我梦里也是集齐去那个地方。不排除学校就是那个术师目的地,只是他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虽然猜测对方的目的可能是鬼门,但我也没有直接说出口,是因为后玦不准我涉及鬼门,不准我再去寻找殇溟。
可我心底依旧不甘,尤其是那个梦里殇溟吻我时说的话,他说他喜欢我,我是相信的。所以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离开我,我都想找到他彻底问个明白。
即便最坏的结果是痛,也好过一辈子云里雾里的纠缠不断。
后玦又就着水杯喝了口水,天花板的灯光耀进他的眼底,闪现着白色的光亮,黑白交错,水波微闪,荡漾出别样的光彩。
忽然他眼眸睁大,望向我问,“最近学校或者附近的学校居民区有没有死过人?”
“有。咱们学校就有两个,一个是李清雅,她就死在宿舍楼前。还有一个是和凌珠儿一起女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这个有什么联系吗?”
“两人中是否有一人是大量出血死亡的?”
我心头一怔,赫然想起鬼门第一次打开的时候,神秘人说道要用人血祭的,李清雅的死不就是吗?
“难道真的是——”
“不管怎样,除容浅外那三人复活的地方肯定都是同一个。”后玦打断我的话,说道,“明天我们去查查看。”
“是光华医院。”
“什么?”
“白依依,宛如,凌珠儿,三人都是在光华医院被一个医生复活的,浅浅告诉我她曾无意中偷听到那医生和护士的谈话,所以才知道。而且后来我们也一起去看过,能证实。况且白天我也在那里,算是亲眼见证凌珠儿从死亡到复活的过程,其中,宛如还拿了一盒子寿命给医生,那之后凌珠儿才复活的。”
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没想到他听后平坦严肃的眉峰突然间紧皱,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挑,在我脸上定格,“你说宛如拿了寿命进去,人才复活的?”
“嗯。”
“你怎么知道那是寿命?”后玦慢慢眯起了眼睛,“这种东西,凭你现在的资质是感觉不到具体的。”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看着,我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个模糊的声音闯进我的脑海,我才知道的,但我没看到说话的人。那东西我的确不知道是寿命,但能感觉到一种新生的活力,让人很舒服。”
“死而复生的人只有拥有寿命才能醒。”后玦顿了顿,说,“只有最纯洁无暇的寿命才会有这样令人舒服的感觉,这种寿命很难得到。”
“既然只是为了成就药引,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弄这么难得的寿命?在我看来,反正这些药引早晚都要魂飞魄散的,一般的寿命足够了。”
后玦微微一颤,眼底的白光再次闪烁了一下,我发现一旦我触及到和鬼门相似的问题时,他就会选择沉默或者是转移话题。
但这次我不打算让他逃过,直接从床沿上站起了身,双脚赤地,地板上微微传来凉意。
“后玦。恕我直言,那个术师这么大费周折目的是鬼门。神秘人曾对我说过,打开鬼门需要血祭,而且殇溟也曾言明,打开鬼门的方式不止一种。这个学校的鬼门本来有只僵尸挡着,一直相安无事,现在那只僵尸死了,鬼门曾被开启过,即便现在关上,依旧会得到一些人的窥视。宛如她们身上发出的点状物全部涌向的地方就是职员宿舍楼,所以我能肯定,鬼门的入口就在那里。”
从头到尾,我没有用一个疑问,全程的肯定是笃定的答案,是真实,容不得他半点反驳和狡辩。
后玦沉默半响,把杯子放在了一边的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他的身高比我高出好多,英俊的脸上不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