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颤,抬脸恰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他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我。薄唇轻启间他又道:“你是我的女人。不用跟我生分。”
我轻点了点头。安静的倚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内心却隐约有一丝凄凉,我是他的女人。我却不是他的爱人,那么。我和他能有多少以后?
想到这里。我环在他腰上的手,更紧了些……
清月居依然是娴静雅致的样子。菜也还是那么清淡合胃口,只不过顾诚今天显然点得太多了。我望着一桌剩了大半的食物,忍不住叹气:“好浪费。”
顾诚倨傲的勾了勾薄唇,戏谑的道:“放心,你还吃不穷我。”
我摇摇头,指指有几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做纠结状,“浪费可耻!”进而灵机一动。问他:“我可不可以打包?”
顾诚点了支烟,他淡淡扫了眼那几盘菜。随即耸肩,“随便。”
我略带欣喜的去找服务员要食盒。谁知服务员刚从前台拿了食盒过来,却从旁插进来个声音——
“真是新鲜事,堂堂顾氏总裁的太太。吃饭竟然要打包!”
我循着声音扭头望去,薛雅思站在隔壁包间的门边。一张精心描绘的脸上,净是酸讽。她理了理高级职业套装的领子,高昂着脖子像只不可一世的天鹅。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她,抬脚想要回包厢,可她径直朝我走来,然后那只葱白的手轻巧一抬,一张用过的纸巾,直接放在了服务员手里的食盒上,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没看到垃圾桶,麻烦你去帮我丢一下。”
那张纸巾显然是卫生间里用来擦手的,我猜是她刚上卫生间出来就碰到我,又觉得挖苦嘲讽还不够,这样更能羞辱我,想想能和她碰上也是够倒霉的。
不过薛雅思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我真是想不到,离开诚鑫后,她会从一个高冷事业型女强人,变成一个能做出像刚才这种低劣的事,从而降低身份素质的人。
服务员赶忙将那张食盒上的纸巾拿掉,然后为难的看着我说:“小姐,我去重新帮您拿一个吧?”
我“嗯”了声,微笑着对她说:“去吧。”随即凉凉看了薛雅思一眼,抬脚往包厢里走。
薛雅思见状长腿一步跨过来,挡在我身前,抬着下巴语气微恼,“卢青青,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因为顾诚娶了你吗?可在我看来,你不见得过得有多好吧?”
我定定站在她面前,神色淡漠的说:“薛小姐,第一,我并没有得意,第二,你也不必臆测我过得好不好,因为这与你无关。”
“你……”薛雅思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她怨恨的目光紧盯着我,脸色变了几变又说:“是你被顾诚冷落不好意思说出口吧?要不然你怎么出来吃个饭还要打包,毕竟顾诚这么要面子,他若是在意你,又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
面对她煞有介事的一番言词,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象力真丰富,”我不是被人一味嘲讽却只会当包子的人,我想让她死的明白些,所以我想了想又问她:“薛小姐,你凭什么就觉得,顾诚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做这种事呢?”
“我在顾诚身边做事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薛雅思自负的说,一副她最懂顾诚的样子。
闻言我笑了笑,心平气和的告诉她:“你确实在顾诚身边很多年,但你从来都不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你又怎会知道,他怎样是在意一个人?不要忘了,你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上下级关系,而我至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说得对吗?薛小姐?”
说白了,她再怎么喜欢顾诚,都只是一个人的爱慕,连顾诚的边都没沾到,这点她自己最清楚。
薛雅思被我说得脸色一顿,先前的自负了无踪影,良久,她才定定的说:“我确实不是他在意的人,可我确实知道他在意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她抬了抬下巴眼神深幽,“如果你见过他怎么对夏依然,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了。”
难怪啊!原来是顾诚对待夏依然的态度让薛雅思退却,之前我就疑惑,像她这么自信高傲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感情隐藏在阴暗中,原来如此。
沉吟片刻,我望着薛雅思说:“可我不是你,至少我曾经拥有过,所以我不觉得可悲。”
薛雅思听了这话眼底一痛,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也是这时,服务生再次将食盒拿过来,我随即绕过薛雅思,和服务生一起进了包厢。
我一进去,顾诚就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说薛雅思的事扫兴了,所以边指给服务生要打包的菜,边语气随意的说:“碰到一个熟人,随便聊了几句。”
顾诚未置一言,看服务员弄得差不多了,将烟掐灭站起身,“走吧。”
我自觉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装着食盒的袋子,然后同他一起往外走,谁知出了包厢门,他却不发一言从我手中将袋子拿了过去。
我立在原地愣了愣,顾诚走几步停了下来,他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扭头看着我,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