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诚并未有丝毫触动,他就像一座冷硬的冰雕,里面装满了仇恨和报复。酝酿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令人不敢靠近。
夏国明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再低头时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想到命悬一线的夏依然,他最终泄气般道:“我承认。在顾氏面临危机时,我的确起了私心。后来也确实换了身份接下工程。由此从中获利,最终才能将夏家发展壮大。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至于去谋害你父母的性命。也不可能那么做!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顾诚略显烦躁的皱了皱眉,“我说了,我只信证据。”
见怎么都不能说服顾诚,夏国明急的跳脚。他拍打着手心说:“证据你可以去查,只要让然然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也可以亲自替你去查,如果到时候能证明我说的是假话。那我保证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算我求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给然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骨髓,我们只需要一点点……”
至此。顾诚冷硬的表情终于有所动容,但他沉默一番。最终还是十分果决的说:“机会,没有,骨髓,更不会有,我劝你趁夏依然还没咽气,赶紧去陪陪她吧,别的,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
面对顾诚的断然拒绝,夏国明瞪着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道:“顾诚,你够狠!”
“彼此彼此。”
顾诚无谓的转身,向护士站走来,但护士却找了个理由,拦住他的脚步,顾诚也没有硬闯,就那么背对着夏国明,面无表情的站在护士站外,像一尊冰雕。
而夏国明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一瞬间老泪**,那是一个父亲绝望的泪水,他还能怎么办?毕竟连下跪这样的事都做了。
霎那间,我竟有些动容,即便那泪和父爱,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其实我很讨厌自己这种心情,毕竟他对我已经那样了,我是早就被抛弃了的,我觉得他可怜,他抛弃我的时候,又有没有可怜过我?
可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如此还是无法控制。
在此期间,我转头问身后的护士,“那个女的只能用我孩子的骨髓救吗?”
护士解释说:“你孩子的骨髓,只能帮助她恢复一定的造血机能,但她身体里那种奇怪的毒素,迟早还是会夺取她的生命,换句话说,只是延长一定的生命。”
“多久?”我又问。
“医生说情况好的话,最多一年左右,如果情况不好,有可能连半年都撑不下去,而且对这么小的孩子进行造血干细胞采集,实在是很不理智的举措,若是成年人,本来没什么,可孩子实在太小了,存在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医生的建议是……”
她说到这儿摇了摇头,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护士突然又说。
“什么?”我疑惑的望着她。
她想了想说:“如果你的孩子出生时有保存脐带血,就能派上用场,而且相比采集造血干细胞,这个治疗效果会更加的好!”
说着不等我开口,她又摇摇头道:“一般情况下,找到完全吻合的骨髓,已经实属不易了,脐带血,更是想都不敢想,再说脐带血稀缺,一是因为家长不愿花钱保存,有愿意保存的,又有几个肯捐出来?所以一般都不在医生的考虑之列。”
听完我定定的道:“我们有。”
我在想,她应该是不清楚我和夏依然的关系,所以才说出这番话。
护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着我吃惊的道:“你是说……”
“对!”我坦诚,又问她:“是不是真的能救她?”
护士定了定神纠正我说:“正确的说法是延长她的生命,这期间如果找不到解毒剂,她还是会……”
“好,我知道了。”我点头道。
外面,夏国明抹了把眼泪,也往护士站走来,看样子他还是不打算放弃,但同样也被护士拦了下来。
这时,走廊上急匆匆过来一个医生。
“夏先生,夏小姐再次陷入了昏迷,这一次恐怕……”
“什么?”
夏国明大惊失色,双手一把握住医生的肩膀,焦虑万分的道:“那你赶快救她啊!”
医生为难的摊了摊手,“这……您很清楚,没有合适的造血干细胞,我们也束手无策。”
“造血干细胞……”
夏国明重复了一遍,转而向我望过来,眼神与我撞上的瞬间随之放开医生,不顾一切的往护士站里冲,边指着我边喊:“有骨髓,明明就在这里,完全吻合!你们赶快去抽出来救人啊!你们不是医生吗?”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显得为难,站在他面前的那名护士更是直说:“夏先生,供体实在太小了,再说没有得到监护人同意,我们无权进行采集……”
这番解释,夏国明全然听不进去,他气急败坏的道:“那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女儿去死吗?你们去给她做工作,去劝她啊!”
“抱歉。”护士摇了摇头。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