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也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吧。
我轻声对护士说了几句话,她愣了愣。忙往重症室跑去。而我也抱着孩子从护士站里出来。直接往电梯方向走。
顾诚沉声叫住我:“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头也不回的拒绝,“不用了。像你这么冷血自私的人,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我冷血自私。那也是被姓夏的所害!”顾诚重重蹙眉。大声的道:“他当初做的事情,又何止冷血自私?我父母离世。他趁机撤伙,整个顾氏被推上风口浪尖。我当时只有十几岁,你知道我所遭受的吗?你明白我所面临的一切吗?”
我看着熟睡中的安安,声音平静的道:“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时,还在襁褓中,要不是遇上我的家人。可能我早都死了,论可怜。这算不算?”
顾诚无言的看着我,脸色沉郁。
接着我又道:“若干年后。我所谓的亲生父亲和我相认,只是为了让我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救他的心肝宝贝,那个我所谓的妹妹,论心酸。这又算不算?我什么都没做过,却要落入你的算计之中。这又算不算无辜?”
顾诚仰头呼了一口郁结的气,把着我的肩膀定定的道:“所以我说,我们其实是一种人。”
我挣脱他的钳制,断然否认,“不,我们绝不是一种人,我只想好好生活下去,但你却只想报复,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不仅赌上所有,还要连累无辜的人,这些我永远都不可能做的出来,所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是同样的人。”
顾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冷冷的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休想跟我撇的这么干净!”
我再度甩开他的手,并且直直迎上他的眼神,“怎么?还想控制我,让我没有自由的任由你摆布?我告诉你,想让孩子也恨你一辈子,你就这么做吧,我不怕!”
“你这是威胁我?”顾诚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无谓的抬了抬下巴,坦言,“彼此彼此。”
说话间,一名医生同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护士匆匆上前来。
医生手里拿着一张纸问我:“卢小姐,请问你是不是真的愿意捐赠你孩子的脐带血,如果愿意,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手续需要你签字,所以,能不能耽搁你一点时间,毕竟救人要紧。”
闻言,顾诚偏着头难以置信的问我:“你要捐脐带血救她?”
“不可以吗?”我语气冷硬的反问他,又冷冷提醒,“你别忘了,我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夏家的血,所以我们最好还是离彼此都远一点,免得让孩子面对一对身为仇敌的父母。”
这时,医生在旁又说:“卢小姐,救人要紧,你们若有什么争执,能不能等签完字再讨论?”
我面无表情的道:“我们没什么好争的,救人是我的意思,我的决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要签的,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
我这番话一出口,顾诚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一把夺过医生手中那页纸竖在我面前,又一手指着家属签字那一栏,问我:“孩子也是我的,你竟说捐他的脐带血救人,跟我没有关系?”
我冷静的反问他:“谁能证明?”
我知道他不想救夏依然,不但不想救,他为了自己大仇得报,估计巴不得夏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我跟他不同,我救夏依然一次,权当是还了他夏国明对我的生恩,又或者当成日行一善,为孩子积点德,愿他能一生平安顺遂,至于其他,姑且暂时放在一边吧,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面前死去,而袖手旁观,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顾诚将手中那张纸狠狠一揉,沉着脸道:“这是事实,还需要谁证明?”
我冷冷看着他这幅样子,淡淡表明:“事实就是我生下了他,并且替他保存下脐带血,而你现在,并没有什么能证明你和孩子关系的东西,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
顾诚直直瞪着我,攥紧那张纸的手指节发白,他一字一顿的问我:“你一定要救她?你早就被夏家所抛弃,你忘记了?夏依然跟你水火不容,你真的不介意?”
面对他这番扎心的逼问,我低头沉默了一瞬,心思翻滚中,我想了很多很多。
夏家人那么对待我,我自然是无法释怀,但转念一想,若他们当初没有抛弃我,我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并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能狠心到抛弃我的人,对我能好到哪里去?至少,绝不可能像卢家上上下下一样那么对我。
至于夏依然和我之间那些,若没有他或是梁悦在中间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谁又知道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反正我认为,夏依然那个人,除了比较娇纵,本质其实并不坏,即使妒恨我和顾诚的关系,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就让我看在血缘这两个字上,爆发一次圣母心。
想到这儿,我抬起脸看着他坦言,“我救不了她,救她的是安安和医生,再说,没有解毒剂,她的生命也只能延长一年半载,就算你再怎么急着报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