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现在深陷在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在上头明明有几根绳索想把我拉上来,可我却茫然不知措,压根不知道到底该信谁!
操!这份活我是越来越不想干了,可不干了离开井三庙超过一个月,我就得死,面对死亡,我并不恐惧,有的,只是好奇,但我走了,爸妈怎么办?
退一步讲,万一我死了,还有灵魂被囚在井三庙大门中,如果被皆空法师抓起来折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我整个人都开始犯糊涂了,最后,我独身一人回了自个房间里躺在床头上小眯一会。
没过多久,院子里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我快速起身,趴在窗户上掀起窗帘一角,眯着眼睛向外看去,蒙蒙夜色下,张小燕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长把抽屉,正在清扫院子里的一滩滩血迹。
当清扫到皆空法师房间前时,皆空法师刚好开门出来了,他满头大汗,一脸疲惫,手里还提着一个红箱子,而且,两人打照面时竟然互相会意一笑。
与此同时,我瞳孔微微一缩,对于他俩的行为,立马想不通了,张小燕不是怕了皆空法师么,见了他躲还来不及呢,可现下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先前张小燕都是故意装出一副畏缩的模样给我看的,想到这里,我后脊背也凉了大半截,隐隐间,我感觉张小燕也不可信,这是直觉!
可他们为什么要演戏,这是我想不通的……
就在这个时候,皆空法师兀地抬起头来朝我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眼神锐利,像两把尖刀,飞也似地射过来,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拉下窗帘,心里头也噗通噗通直跳,也不知道他发现我在偷看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和下来,靠在墙根下禀息听去,院子里没了动静,静悄悄的,唯有风吹落叶的呼呼声。
这下我学聪明了,只在窗帘上掀起一条细缝,向外眺望而去,苍茫夜色下,我分明是瞧见张小燕和皆空法师一前一后向着庙外走去,他们走的很慢,一路上都沉默着,也不交流,只转了个弯就消失在了一颗大树后。
那个方向……后山,他们一起去后山干嘛?
这时,我手机又响起来了,来了个电话,是王大海打过来的,他在那头说皆空法师已经上了后山,被他监视着,叫我快些行动。
我点着头说好,同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见皆空法师后跟着一个扎着马尾,穿着黑色热裤的小女孩,他说有,不过不是穿着黑色热裤,而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服,有点像嫁衣,脸上还化了浓妆。
听他这么一说,当时我脑海中轰然一声,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而落,这不应该啊,明明是张小燕跟在皆空法师后面,现在怎么变了一个人,又或说,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吞了一口唾沫,捂着手机对王大海说你拍张照片,到时候给我看看,他说黑不隆咚的,拍的话恐怕看不太清,我说没事,拍个来就行,至少有个影。
和他说完后,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防毒面具来戴上,随后,我打开屋门,抬起头来隔着透明的防毒面罩向皆空法师的房间看了一眼。
院子里漆黑一片,透射下来的月光也很微弱,整座井三庙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大半夜的,一人独守一座庙宇,想想也怪渗人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放松下来后,我迫不及待地走到皆空法师房门前,掏出钥匙,按照上次的方法插了进去。
说实话,这时我挺激动的,只要这次不被尸香迷倒,我再把那尊火红色罗煞拿起来观察,就算看不透,也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关键点就在这尊罗煞上!
打k房间后,我什么异味都没闻到,这也预示着,尸香被我戴的防毒面具阻挡在了外界,而且,我身上任何部位也没有不适的感觉,这是个好兆头,看来王大海没有坑我!
与此同时,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趴地一声响,手电筒的白芒灯光瞬间充斥了大半间屋子,几乎是第一时间,我把头扭向房屋中间的那个黄色柜子。
还好,那尊火红色的罗煞摆放在柜子上,只是瞪大着双眼,面容较比上次狰狞了不少,看上去有些恐怖,现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前去。
本来我想把它捧起来观察,可下一刻,我就彻底傻了眼,这尊罗煞的嘴角有一丝泪泪泊动的血迹,顺着脖子慢慢流淌而下。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细细看去,一条血线自罗煞上身漫延而下,再然后汇聚成珠,滴落在地上,在地板上汇成一块血泊,慢慢扩大。
看着眼前这副怪异的场景,我全身不由冒出了冷汗,这尊罗煞怎么会莫名奇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