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我有些奇怪,忍住不问道:“韩雪,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安葬着的到底是哪俩个人,为什么和鬼小孩刘哲有关系?”
韩雪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你说问,这里安葬的,是鬼小孩刘哲的父母,他们的死,和我有点关系,往事随风,就不多说了。”
她的话很简单,给我造成的震撼力却是无限大的,没想到,刘哲死了还会掂记着他的父母,可为什么不掂记皆空法师,事情有些复杂,想到这里,我头又开始疼了,只好止住思绪。
我按照她的吩咐,把皆空法师的尸体放在这两座坟墓中间,再从旁边找了个工具开始挖坑,忙活了一大阵功夫,累的满头大汗,才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其间韩雪默不作声,就静静地站在我身后。
重新抱起皆空法师的尸体,入手处还是那么冰冷,这一刻,我眼圈红了,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怕在韩雪面前丢脸,所以埋葬起皆空法师的动作很快,才过一会儿一个新坟包就竖立在了我面前,皆空法师就在里头静静躺着,逝者安息,我心下已经打定决心,每年清明节,到这里来扫一次墓,毕竟,皆空法师孤苦伶丁地过日子,也挺不容易的。
“小哲,你爸爸妈妈有人陪了,高不高兴?”正当此时,我听见耳后传来韩雪的喃呵声,好像一位亲和的姐姐对小辈循循教诲。
不出三秒,我身后就响起了一道银铃般的笑音,天真,活泼,无暇……我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水,转身向后看去,我不自觉笑了。
在韩雪身边,立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皮肤白嫩,额前留着一小撮黑发,肚子上还裹着一个红肚兜,黑乎乎的大眼睛眨巴着,澄澈无比,只是,他的左脸上有一块褐黑色的癍痕,与红扑扑的脸蛋儿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这应该就是韩雪口中的鬼小孩刘哲了,我没有涂牛眼泪,也能看清他,说明他能主动现身,已经接受了我。
接下来,我让出了一条路,由韩雪领着刘哲到新起的坟包前,她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祷念死者的白菊花。
我就这样看着她们把白菊花放在新起的坟包前,然后哀祷了一会,接着,韩雪转头看向我说道:“唐堂,事情也明朗了,皆空法师已经死了,现在井三庙没人可以威胁到你了,但刘哲和你心连心,他死了,你一样会死,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会尽量把刘哲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韩雪顿了顿,低头看了看井三庙所处的方向:“虽然皆空法师已经死了,可我总感觉皆空法师身后还有恐怖的存在,希望你能注意点!”
说完,她伸出白嫩的手掌牵起刘哲,转身就往墓地深处走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问了句:“皆空法师死前和我说过,刘哲不吸食红魄精血就会死去,是……是不是真的?”
韩雪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不会的,有我在,他不会有事,你要放心!”
说完,她自顾转身,带着刘哲头也不回地向着墓地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清晨的蒙蒙雾气中,留下无尽暇想。
我在原地踌躇,看了一眼皆空法师永远沉睡着的坟包,再三对着辑首,短短几天时间,井三庙就剩我一个人了,皆空法师走了,张小燕走了,接下来,我也要走了,去苗疆找伍婆,找回我的灵魂,到时候,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
到在此前,还有一系列后事要处理,回到井三庙后,我拨通了王大海的电话,虽然我不相信他,可有些事也是要他处理的,毕竟死了一个人,提前弄清楚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拨通了王大海的电话,还没开口,他那头就传来了急切的声音,问我这怎么样了,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皆空法师死了,你过来处理一下。
王大海那头沉默了一会,有些惊讶地说怎么可能,我盯了他五年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突然死了,是不是被人害死了,我说不是,皆空法师自杀了。
王大海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沉着地说我马上来,毕竟他是干刑警出身的,要得就是沉稳的气势!
挂断电话后,我就坐在井三庙门前的那块青石板上,点起一根烟,慢慢吸着,因为时间早,还没有香客上山来上香。
远处,云烟雾缭,隐隐间,我瞧见了一颗垂直在山崖翘壁上的迎客松,记得在几天前,皆空法师还和我说一些做人的道理,可现在,终究是天人永隔。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来的快,去的也快,往往是一念间的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王大海气喘嘘嘘地从山下赶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呼啦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