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昏迷的梁少猛地睁开了双眼,清醒的那一刻,双手一把扣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停的使力。
“我该死,我该死。”梁少边掐自己,边不停的呢喃着,眼神恍惚,眼瞅着在对自己下手。
“鹏鹏,不要这样,都是妈的错,都是你爸妈的错。”梁母看着梁少这样,红着的眼睛,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不停的扯着梁少的手,不停的啜泣道:“别这样,别这样,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
梁少本来像发疯似得不停虐待自己,可梁母这么一说,梁少立马停下了手,一脸呆滞的望着梁母哭丧着的脸,眼泪也不注的流着,呢喃道:“对,对,孩子,就这一个孩子,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就像是哭一样,梁少猛地把梁母推开,嗖的一下钻进了被窝里,脸色煞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嚷着,身体不停的抽搐,看上去就跟疯了一样。
“多半是疯了……”唐半仙在我耳畔唏嘘了一下,随即又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梁家人自己的报应,可是谁痛不是痛,看着这一幕,是个人都会心疼。
又折腾了一会儿,梁少喝过符水,就静悄悄的睡了过去,梁母跟二当家已经是哭的稀里哗啦了,可还要勉强的跟我们说话。
被梁少这么一闹,我顿时没了心情。可可给我的印象,她是个可怜人,所以当时我愿意帮她,可梁少何尝不是,身在世家,身不由己……
原本只在梁家几个长辈只见才知道的丑事,被梁少这么一闹,已经传开了。梁家死了人,似乎名声已经不再是唯一的了,他们要守护的,是这梁家的独苗。
我也不在乎其他人说些什么,我只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看到梁家被闹得这样,我没理由不帮忙,可是可可呢,如果到了晚上,我到底该帮谁?
梁少被安抚了一下后,重新睡了过去。唐半仙说他只是心里有了阴影,其实并无大碍,估计到了晚上,可可来索命,那才是难缠的大事。
我俩跟梁家重新换上了符纸,周围了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还让梁家人出去准备了一些黑狗血,朱砂油之类的东西,唐半仙说鬼不可怕,怕就怕见过血的鬼。
要知道三分血xing,七分孽障。
见过血的鬼,就不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厉鬼了,不管生前如何,只要是厉鬼,就是大凶,必须得收了。原本以为可可一次成功,就能在变成厉鬼之前消去怨气投胎,不过看来是不可能了。
整个下午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胸口就像压着块石头,一直喘不过气来。
按照唐半仙的估测,可可今晚子时就会到,要防范与未然,有些东西梁家人在市面上买不到,所以自己要先出去一趟准备准备,赶在子时之前回来。
这货说走就走,本来我挺害怕的,可看了看周围的符纸,我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躺在梁家客房的时候,一来二去的想事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感觉这梁家人还挺奢侈的,三米宽的席梦思,足够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这种酥软的感觉,让我飘飘欲仙。大概就在这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中,突然听见一个诡异的声音。
那声音很微弱,但这夜里是在太静了,一点声响,我都听得十分真切。
窸窸窣窣的,很诡异,若隐约现,似乎,是哭声!
我浑身打了个机灵,猛地睁开了双眼,背后的汗不停的流,我很清楚,应该是可可来了。
第一反应,我就向着四周不停地张望。果然,不知何时,我已经睡到了深夜。而因为打发走了下人,估计除了在照顾梁少的梁妈跟二当家,整栋楼根本没人了。
一开始紧张得很,不过转念一想,我跟可可交流过,她应该不会害我,再者说来,房子周边重新贴上了黄符,她应该进不来,想到这,我长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我放松的时候,我立马又打了个机灵,这回我鸡皮疙瘩全都竖起来了,这声音,似乎就是从我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
虽然可可我见过,但是这大半夜的,还真是瘆的慌。我立马准备掏衣服里的骨笛,可才动,突然想到衣服在睡觉的时候,脱在柜子上了。
我缓缓的下了床,准备跑过去拿衣服,可那啼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我身后!
当时我就给吓尿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一停住脚步,身后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随即我就感受到身后一阵凉意,感觉有人对着我脖子吹气。
我立马蒙了,可下意识的我问了句:“是,是不是可可?是的话,你,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