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天黑到我连身边的吴雪晴都怕看不清,远处过来的人我也只能看见一个黝黑的身影,从身形上看出来是一个男人。
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我叫他的时候,他也跟着叫了我一声,而且称呼都是一个样:许博士?
从他的声音里面我听了出来,这个人是老贺。他老是在我面前神神叨叨这个宅子,我觉得他应该很怕这里才对,这么大晚上怎么会自己来到了这里。
“你也是来找他的?”等老贺走过来的时候,我看着他保持着警惕的问到。
老贺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心不在焉的给我点点头,说他从警局离开的时候发现许博士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上来,可没想到他一头栽进了这个院子以后就没见到人。
老贺跟我有同样的疑问,许博士今天才来这里,他怎么会来这个地方,难道他真的在检验科就发现了什么不成?虽然很厌恶他这个人,但此时我们更担心的是他的生命安全,这里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扭头,我想到刚才在房间里面看见那红色的人影,我对老贺指了指屋子里。刚开始老贺听说屋子里有东西死活不敢回过头来,似乎他对这个宅子有着本能一般的畏惧,可等他真回过头来的时候,房间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可刚才,我和吴雪晴明明亲眼看见有人在上吊来着,而且吴雪晴的眼光好像一直都朝着房间的玻璃上,但我问她看见了什么她却拼命的摇头不敢说。
当时我也是纳闷了,两个警察站在她的身边有什么不敢说的,林家宅子有一个特点,在被灭门了之后不仅院子被贴上了封条,里面的房间能锁上的都被锁住了,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那现在一定还在里面,吴雪晴不说我可以自己进去看。
在我要进去之前,老贺更是拼命的拉住我,说许博士不可能进了这里,就算是进去了,也不能管他了。
不过我的手比较快,老贺还没有说完门已经被我打开了,一阵阵阴风从房间里面吹在了我脸上,房间里面比外面更暗更恐怖,没有任何动静却像是有一万只眼睛在看着我一样。
“小王,你听我的,别进去,会遭报应的。”老贺在后面像是出了大事一样的对我说到,发现千般劝阻都拦不下我的时候,他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跟了上来。
踏进去房间,里面不仅阴森冰冷而且好像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又特别是脚下,“吧唧”一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好大一只蜘蛛。”吴雪晴的声音在我身后颤抖的说到。
挪开了蜘蛛,继续朝前面走了两步,脚边碰到了一个有肉感的东西,用脚碰了碰比较沉重。
“死,死老鼠……”吴雪晴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看着我的表情显然是想从这里出去,片刻不能留。
再挪开脚,我感觉脚下开始变得粘稠,低头一看,虽然夜里很黑但依旧能够看见那红色的液体,是血,黑红色的血。
“这是人血。”老贺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脚步不再跟我往前,此时此刻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民警察,人到中年分外怕死几个大字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王,王警官,咱们回去吧,刚才可能是看错了。”吴雪晴的眼角上挂着泪水,跟老贺一起站在了门口寸步不敢朝前。
我因为从警校毕业开始就处理过很多离奇的案子,胆子从那个时候就被练了出来,此刻虽然房间里面全是血,但我依旧咬着牙慢慢的朝里面挪动着,我走的每一步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心跳砰砰不停。
走进了屋子,我发现里面有厨房有卧室,有一台生锈的老式风扇,一台用布遮住的缝纫机,我伸手去动了一下发现润滑得还很好,证明这家的主人经常用缝纫机,旁边有一个餐桌,用手指去摸了摸就能感觉到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的灰尘。
这不可能,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地上和房间里面都积满了灰尘,如果说摆设可以重新布置出来,这灰尘就像是树的年轮一样,不可能作假。
而且更奇怪的是,之前的确没有楼梯可以通向阁楼,今天桌子旁边却有一个木楼梯,上面干净得找不出一丝瑕疵,就连那木楼梯的木质感觉都很新鲜。
上面,一定有问题,我这样想着,好奇心驱使我不自主的就伸出了一只脚想要踏上楼去。
忽然,门口的吴雪晴尖叫了起来,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她尖叫起来却刺痛了人的耳朵,连周围树林上的鸟都被她叫飞了起来。
我以为她是不想让我上楼,扭头看她到底怎么了,她不住的往后面退,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还不停的在往后面爬着,连身后的老贺都被她给碰倒在了地上。
“咋,咋了。”本来这屋子里很恐怖但我还能勉强忍住,可听见吴雪晴嘶声裂肺的尖叫声以后,我的心里再也稳定不下来了,吞了一口口水说话都变得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