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这卷子面前,入目的首先是经义的卷子,宋穆自己的那篇自然是摆在第一篇。
    那上面有不少的红批,虽然不是原卷,只是小吏誊抄的卷子,但也是一丝不落,将阅卷官的圈点的位置也都抄了上去。
    如此做派,也是为了让前来观卷的人们知晓这篇文章的妙处究竟在哪里,同时也是对各个阅卷官阅卷水平的考验。
    当然也有那落榜的考生文人面露不忿,对着卷子指指点点,痛骂考官不识人才。
    宋穆只是打量了自己的那份卷子片刻,便立刻看向了第二篇经义文章。
    这第二篇经义文章就是薛凯文的,宋穆细细读下来,当下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在这等应试的卷子上,自己的水平是绝对比不上薛凯文,自己能够排第一,看来还颇有几分运气在其中。
    宋穆这般在心中想着,这时候一个身形便出现在宋穆一侧,此刻正盯着宋穆的卷子仔细的看着。
    这人正是薛凯文。
    他的目光扫过宋穆的文章,眉头也是有些皱着,起初脸上还有些气鼓鼓的,但是片刻之后,宋穆见到他竟然缓缓的垂下了眉头,甚至有些神色颓丧。
    而这时候两个人目光对上,宋穆笑着拱了拱手。
    “薛兄,你的这篇文章,真是好文采。”
    薛凯文当下却是张了张嘴,然后脸上有着几分怅然,但也是举手朝着宋穆拱了拱。
    “宋兄,你的这篇文章,我心服口服。”
    薛凯文这时候说道,目光则是直接看着宋穆的卷子,当下说道。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等名句,才是对君子之学的最佳阐述。”
    薛凯文这么说了一句,宋穆咧了咧嘴,谦虚连连。
    不过说到这里,薛凯文却是顿时转过头来,当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宋穆,开口问道。
    “宋兄,我倒想知道你的策论,究竟写的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的宋穆愣了愣,正想说自己写的东西难道没上榜吗?
    扭头朝着一边看去的时候,只见到那本张贴着策论卷的地方,此刻竟然只有两篇文章,而自己的名字,此刻却是写在其中的一张大白纸上。
    那张白纸,就这么直愣愣的贴在第一的位置。
    见到这个情况的宋穆也是有些愕然,这时候扭头看向薛凯文,见到薛凯文深切的目光。
    而旁边此刻也有人看了过来,当下也是对着宋穆问道。
    “宋案首,你的策论卷,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宋穆抿了抿嘴巴,此刻脑中却是思绪纷飞,想起了刚刚在儒门拜礼结束的时候,范提学和自己说过的话。
    他让自己不要多说策论之事。
    难道自己的策论,真的有这么不可告人?
    宋穆回想着那其中的东西,此刻也是满头雾水,但是心中也是了然,只能是笑着说道。
    “诸位,这东西,或许府学有其他安排,这……”
    宋穆欲言又止,这句话说服力自然不强,不过此刻众人也想到了什么,往年也时常有展示的策论卷上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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