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是圣人,一言一行,众人不敢苟同才是常态。
旁边的顾志之也颇有兴趣,与宋穆问了几个问题,同样关于学习,或者求学之问,当下也引起了讲学场中一番讨论。
不过没有过多久,场中却是忽的有人冷哼了一声,此刻忽然起身,朝着宋穆拱手说道。
“宋解元,在下金陵白问学,有一句话,实在是有些呼之欲出了。”
宋穆抬目看去,那是个瘦高个子的举子,年纪大概三四十岁,一双眼睛此刻正盯着宋穆,当下沉声说道。
“宋解元的确颇有才学,对学问一事也有所见地,但是在下觉得,解元所说的种种方法,或是回答我等问题的言语,却是有些过分的中庸了。”
宋穆听得这话也是一愣,而对方已经对着宋穆再次说道。
“阁下所言之学习方式,虽说也有独到之处,但是大多还是老生常谈,而且多是让我等执行决断。也不偏颇反对任何一种言论,初听来是让人感觉舒适,但是细细想来,我等之问题,到头来依旧还是一团浆糊。”
对方这般说道,当下场中哗然,有人出声支持,但也有人反对,尤其是那些面露不明的儒生童生,这气氛陡然就变化了一些。
宋穆见得这情况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此刻却是没有立刻出言,而是细细思索起对方的话来。
对方言自己所说之言语实在是过分中庸,这其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自己这次也是带着恭敬来的,不敢如何标榜自己的学问学识。
而且今日所议论的问题实在是太过杂乱细致,宋穆也不好说些什么过于决断的话语。
却没想到引得他人对此有些不满了。
宋穆当下也是朝着对方拱手,恭声说道。
“那不知阁下觉得,在下应当给出何种建议来呢?”
那白问学神色凛然,此刻扫视了周围一圈,再次沉声说道。
“在下以为,阁下所给解决之道,当有明晰之路,可依之法,当可让我等觉得,便是跟着宋解元这般做下去,而后将会有长足的进步。”
旁边的顾志之此刻听完这番话语,当下就起身说道。
“阁下所言,恕在下不能苟同,汝难道当世间真有这等一劳永逸之法子,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学成圣人了,学习可不是封燕然山!”
“若是宋解元为我们只指明一条道路,大家趋之若鹜,那倘若他日你力有不逮,到时候可又是要倒打一耙?”
当下便有举子秀才跟着附和,直言白问学学糊涂了。
但是白学文显然不赞成,当下拱手说道。
“可若是宋解元不讲出些所以然来,我等来这听其学问,听的云里雾里,究竟又为了什么?”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场中也有人出声附和,一时间竟然多有几分喧闹。
那场面隐隐快有些控制不住了。
顾志之面有急色,而这时候宋穆却是已经起身,当下沉声说道。
“诸位,且听我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