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空气压抑,阴风惨惨,义庄里有许多死尸,很自然的会让人联想到恐怖的事。
徐道人斜靠着棺材吸烟,烟雾袅袅,显得很悠闲。
许冲很佩服徐道人,至少背靠着一具已经有味道的死尸,还能如此平静,实在是吾辈楷模。
许冲比不了徐道人,看着那些棺材,实际上他就心里发虚,此刻他正在外面台阶上坐着,看着黑夜发呆,只听有急促脚步声冲来。
没有多长时间,树荫拐角出闪进一人来,走进一看,又肥又壮,浑身脏兮兮,满头大汗。
却正是张大胆,瞧见这位,许冲却并不觉得意外,早有意料的事。
按照电影故事的发展,张大胆在马家祠堂没有被弄死,谭老爷又心生一计,栽赃嫁祸之下,张大胆被弄进牢房。
此刻他应该是刚从牢房里逃出来,看着这位悲惨的仁兄,许冲心底感慨不已。
“好兄弟,我可找到你们了。”人还没有到身旁,一声哭腔先到。
没待许冲多想,胖子就打算扑上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许冲没有记错,胖子今天晚上可是和一个死尸睡过,蛆在他脸上爬过,好像身上还压死一只死老鼠。
所以看见张大胆的动作,许冲整个人几乎是弹出去的,如同被电击一般,避开张大胆。
看见张大胆有些尴尬的表情,许冲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合适,干咳两声,说道:
“快进来,我师傅在里面等你呢!”
张大胆朝身后看了一眼,立刻就进屋。
“师傅,张大胆来了。”
“你们可得救救我,我要是被抓回去,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放心吧!师傅……呃!”
从某个棺材后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张大胆?”
张大胆又把他的经历说了一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徐道人把张大胆藏在棺材中,没过一会儿,捕快们追来,徐道人将捕快都打发离开,这才将张大胆叫出来。
一张桌子,一盏油灯,一只鞋,三个人。
“你的意思是杀你老婆的人是这只鞋子的主人?”徐道人问道。
张大胆之所以陷入牢狱之灾,就是因为谭老爷诬陷张大胆杀害了自己的老婆。
许冲知道,张大胆的老婆还没有死,但是他不能说,因为说了之后,解释为什么知道很麻烦。
“嗯!要是让我知道幕后凶手是谁,我一定杀了他。”张大胆恨恨的说,旁边徐道人安慰的拍拍他肩膀,一时间有些沉重。
许冲打了一个哈欠,引起旁边两人的目光,这种情况下,许冲竟然还打哈欠,似乎一点都不同情张大胆的遭遇。
讪笑一声: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咳!这几天太累了,生理反应,我也很无奈。”
徐道人瞪了许冲一眼,然后说道:
“你以后就在我这里生活,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你就不会饿着。”
张大胆感激的眼神,正所谓疾风识劲草,板荡见忠臣,危难之际有人相助一臂之力是很难得的。
张大胆留下来了,跟着到处赶尸,而许冲则是留在义庄专心修道,也兼顾打理义庄生意。
所谓的修道,其实就是背诵道家经典和修炼武术,很枯燥!但是许冲却乐在其中。
此刻天空太阳高照,许冲嘴里嚼着泥巴,正刻苦的背诵经典,却突然发现半空中出现一只纸鹤。
“不知道师傅出什么事了,怎么连千里传信都用上了?”
伸开右手,纸鹤落在手上,其中传来:
“我今天回不来了!”
许冲一愣,自己这位师傅啊,说话怎么说半截?
忽然,他脸色一变:
“师傅不是去和钱真人斗法去了吧?我记得和钱真人斗法之后,怹老人家就……”
徐道人和钱真人斗法,最后的结局是同归于尽。
许冲立刻下山,他得去长生客栈,看看能不能改变故事结局。
来到长生客栈附近,天色已经黑了,一股凉意袭来,五脏庙咕噜,下山连干粮都没带,得先弄点东西吃,不然一会儿只怕干不了活。
不远处挑出一个屋子,许冲不由得大喜,想进去讨一杯水喝,讨一点东西吃。
“有人吗?”许冲问道。
寂静中响起脚步声,朝着屋子靠近,昏暗的光芒中,许冲看见桌子上有一个和一把刀子。
看见的瞬间,许冲心里涌现一股冲动。
他想削皮,这股冲动来得强烈,就好像是干渴的走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一眼清泉,抑制不住去狂饮一次的那种感觉。
许冲脑子顿时间昏沉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只是机械的推开木门,朝着那张桌子走去。
桌子旁一张凳子,凳子后面是一面镜子……
许冲坐在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