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朝廷手里的刀把子,那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枯藤老树,断井残垣,大门打开,惊起一声鸦鸣。朱彝长刀出鞘,缓步走入这处尘封已久的大宅。
捕头则领着一众衙役紧跟在后。
“你好记得当初停灵停在那里?”
“应该就在大厅那里。”
朱彝绕过影壁,手中长刀横扫,将这些枯草乱藤斩开,迈开步子直往门厅而去。
沈家的这处大宅,着实当得起一个深宅大院的评价,院落很深,一砖一瓦,房屋布局,都能看出当年花费了不少心思。
只可惜物是人非,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朱彝领着人进入沈家大宅的门厅,这里的家具摆设早被人拿走,只剩七口硕大的棺材支在地上,每个下面摆着四条长凳。
棺材前面用碎砖压着一陌黄纸。
“大人……”
朱彝冲入厅堂之后犹疑地望向苏彻。
苏彻眉头微皱。
此地虽然还能感觉到一丝丝邪气,但只不过是一缕残余。
若是感觉不错,那些尸妖已经不在此地了。
“开棺。”
苏彻缓缓摆了摆手,示意衙役们后退。
朱彝长刀一振,整个人如鹞子一般胡旋一周,刀锋凛冽,将棺材板一个个以巧力震开。
咔嚓。
陈旧厚重的棺椁应声而开,露出里面尸体。
四男三女,都是死而不僵,周身溃烂,其中就有当日苏彻在院中见过的那夫人与丫鬟。
只不过每具尸体都已近被人展开了尸身,心口上扎入了一根长长的铁钉。
“大人?”
朱彝望向苏彻。
“老朱,你过来看看。”
苏彻走到那夫人的尸身前面。
“依你看,这东西成气候多少年了?”
“回禀大人,我看这些尸妖皮肤干瘪犹如僵尸,显然是不成气候的。一般而言,尸妖不管是采补常人精血,还是吸引日月精华,有个三四年光景,便能恢复死前的面貌。”
“沈家一门是六年前那场瘟疫死绝的。属下判断,他们应当是尸变不久。”
“你怎么看?”
“分尸镇心,是镇压尸妖最常用的手段。”朱彝望向苏彻:“莫不是有什么修行人行走江湖,发觉了这里的异常,顺手行下仗义?”
“有道理。”
苏彻向外摆了摆手向那群衙役示意。
“你们先退到院外去,封锁四周,不要旁人进来,尸妖虽去,尸毒还是在的。”
那捕头巴不得赶紧离了这麻烦地方,听说这里还存着尸毒,立即带着手底下人往外快走。
等衙役们都退出去了,苏彻以法力摇摇一招,那镇在尸妖心口的铁钉便随他年头飞起,横于空中。
“行侠仗义,太巧了吧。”
“大人的意思是?”
朱彝不知道眼前的理刑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尸妖已经死了,此事已经完结。
“你看看这铁钉,能看出些端倪么?”
铁钉黝黑阴沉,刷着一层朱漆,样子平平无奇。
“画蛇添足。”
苏彻看着尸妖破裂的尸体。
“这些伤口都是人以剑气所伤,而且动手的那人已经凝练出了剑煞。”
苏彻最近苦修泰狱阿鼻剑,又有一众饿鬼凶灵拿来练手,剑道之上的经验可谓是突飞猛进。通过尸体上的伤痕,立即便判断出动手的是应当是一个剑修,或者剑道修为不弱,至少已经凝练除了剑煞。
“一个练出剑煞的剑修,杀几个不成气候的尸妖,早已经是牛刀杀鸡,斩了走人就是,还铁钉镇心,这几个东西难不成是千年尸王?”
“大人是说,那人故意如此,想要误导我们?”
“尸妖这种东西,是天地戾气影响所致,特别是地底的秽气,尤其容易激其尸变。”
苏彻指了指棺材下面的长凳。
“天安县这不许绝户入土的习俗我们不说,这几口棺材都是悬在半空,地底秽气从哪里进去?”
“一定是有人刻意布置。”朱彝惊讶地看着苏彻:“可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尸妖又能有什么用?”
“我也在想这一点。”
“黄纸。”
朱彝收刀入鞘。
将地上的残砖扔到一边,伸手便要去捉那黄纸。
“小心。”
苏彻指尖一弹,射出一道剑气。
目标正是朱彝的手腕,苏彻这道剑气并未用力,只是打得他手上一麻。
朱彝狐疑地望向苏彻。
“东西不能乱拿的。”
苏彻手指一点,吹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