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还请柳大爷体谅一下学生。”
“你小子叫什么?”
“学生玄圭。”
姓玄,这倒是个少见的姓氏。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君子,老子若是不夺人所爱,早就饿死了。”
苏彻瞧着眼前的读书人:“看你一副虚脱的样子,就是姐儿爱你,这骨头里还有几两油?我这是救你。”
“柳大爷万福,这位玄公子酒吃得有些多了,说话颠三倒四,请公子不要见怪。”
那名为绿筝的姑娘也跟着开口,声音娇弱,听起来倒是让人更添了几分想听她哀鸣的想法。
“我见怪什么?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难得这位玄公子色胆包天,真是我辈中人,若非老子赶时间,倒是要与你结交一番。”
苏彻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地笑容,伸手从袖中摸出两枚十两的银锭,手上微微用劲,直接送到了玄圭的桌子上,将桌上菜碟的汤汁洒了他半个胸口。
“这里有点银子,算是赏你的。”
苏彻说着拉起一旁的妙娘子。
“干你娘,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岭还能碰见这样的好货色。阿大阿二,给爷把风,等老子痛快完了,便换你们来。”
苏彻说着眼睛向着那纹着身的大汉瞪了一眼。
“怎么,还要爷爷自己找房间吗?”
那大汉却是屈伸惯了,只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他伸出脚冲着身边的一个龟奴踹了一脚。
“得,你们去给咱柳爷带路。”
好小子,果然是个能忍的,难怪能吃这碗饭。
苏彻看了他一眼,一手捉着妙娘子,一手拉着意犹未尽还在那里等着姑娘们上来的阴阳法王。
“走走走,等下第一个便叫你来。”
陆柏与朱彝两个好似是铁打的汉子,两人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手各自摸着腰间的刀柄,跟在苏彻身后。
苏彻这边直接上了二楼的包房,倒是让那名叫玄圭的书生看着桌上的银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十两纹银,换成大梁那铁作的制钱不知道能换多少。
他眼睛向着周围扫了一遍,耳边听着苏彻一行脚步踩着木梯的声音远了,这才转过头向着大汉说了一句。
“主人家,这些银两还请取走,算是那位的……”
“不必。”
那大汉倒是爽朗一笑,好像做这没皮脸的生意不是为了钱一般。
“难得玄公子与筝姑娘两情相悦,这钱既然是那人给公子的,那就是公子的,旁人谁也拿不走。”
“这……”
玄圭脸上面露难色。
“唉,不去管他。”
那名为绿筝的姑娘一双柔柔小手勾在玄圭脖子上,将脸贴在他肩头,小心说着。
“公子这几天折腾的奴家厉害,这便是公子的辛苦钱吧。”
玄圭叹了口气。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终究是没有结账。”
“不碍事的,”那大汉笑了笑,眼睛却是望向二楼苏彻消失的地方:“我们花月楼的规矩,走时才会结账哩。”
玄圭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那二十两银子放进怀里。
早知道有这样的际遇,自己何必来这等地方。
心念一起,他身上便觉得懒散,拉起了一旁的绿筝。
“唉,走吧,咱们安歇着去。”
“都听公子吩咐。”
玄圭也不管其他,他冲着那大汉憨厚一笑,拉着绿筝便回了房间。
二话不说便直接直入正题,玄圭也好,绿筝也好,这几日都已经算是熟练工。
本来玄圭这几日带来内囊里的存货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点都是不知多久前攒下的,倒是让绿筝一番吹拉弹唱,这才抖擞起精神。
折腾一番,玄圭脚步虚浮,头上一阵凉汗。
绿筝这才舒服地睡下。
玄圭躺在锦榻上,沉思不已,左右反复睡不着。
他转过头看着绿筝的睡颜,清清爽爽,眉如远山,口含朱丹,到底是难得的美人。
只是这张面孔越看越美,越让他心底生出寒意。
玄圭心里拿定主意,抓起身旁的衣衫草草披上,他小心地翻身下床,抓起地上的布鞋,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外走去。
“郎君,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绿筝竟然是醒了,睁着眼睛,脑袋在床边看他。
朱红的床帐解下,这中间探出那幽幽的美人脑袋,莫名地在玄圭心底染上一层碧色。
“肚子有些饿了,去厨下找些吃的,这几日折腾的你厉害,想让你好好安歇,不成想还是惊醒了你。”
“他们夜里正好蒸馒头,郎君为我去取几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