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人走进家门,阿蓝更加吃惊了!
家里有些昏暗,老人居然连灯都没有开!
阳阳走进去就有点儿不适应。马上说道:“奶奶。好黑啊!我要开灯!”
奶奶赶紧把灯打开。可是这灯也很暗,一点儿都不亮堂,人在房间里显得很压抑。
再看看这里面的家具。也都是很老旧的感觉,一点儿生机都没有。
想当年阿蓝嫁到他们家的时候。这个家族是比较兴旺的。有自己的小工厂,在那个城郊的小村里算得上是富裕户。两位老人那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根本没觉着老。
转眼十年不到。家已经变得不像个家了,两位老人也老得驼了背,白了发。
就连家里的电灯,都舍不得用亮一点儿的。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老人拿出茶壶烧水。准备泡茶。
阿蓝在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老人颤巍巍的手。忍不住说:“叔叔,我来吧!”
“好。你来冲茶。”爷爷马上起身让阿蓝坐在泡茶的位置上。
“爷爷,我要喝酸奶!”阳阳坐下来突然说道。
孩子就是孩子。突然间又想到喝酸奶了。
可阳阳这句话却让两位老人顿时感觉很窘迫,因为家里很久很久都没有买过奶了,更没有喝过酸奶。
“好。爷爷去楼下买,家里没有。”爷爷马上说道。
“不用了。阳阳,我们喝水喝茶,别让爷爷再跑一趟。”阿蓝马上说道。
阳阳听话地点点头。
其实阿蓝是看出了爷爷的窘迫,老人现在的生活估计连奶都喝不起了。
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样呢?阿蓝想不明白。
小工厂倒闭了吗?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吗?还是柯龙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
“阳阳,你到阳台上去看看爷爷奶奶种的花草吧!”阿蓝把阳阳支走。
阳阳喜欢花花草草,一听这话,马上跑到阳台上去了。
“叔叔,柯龙呢?”阿蓝看着爷爷问道。
没想到这一问,奶奶先哭了,老泪**的,怎么样也控制不住。
“出什么事儿了?”阿蓝担心地问道。
“阿蓝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吗?”爷爷看着她说道,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
阿蓝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摇摇头说:“我刚从加拿大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阿龙这个孽障啊!”老人摇头叹气道,“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
说了这一句,老人低下头又不吭声了,似乎有十分无法启齿的难言之隐。
“柯龙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阿蓝再次问道,“我只听说了栾喜坤出事儿,难道柯龙真的有人命案?”
“唉,这个孽障啊!”老人又是重复这句话,“他就是个讨债鬼,这辈子来讨债了!我们是上辈子欠他的啊!他要把这个家败光了才安生!”
“老头子,不要这样说阿龙!阿龙小时候和阳阳一样,也是个好孩子!是长大了跟着坏人才学坏了!他吸那个白粉,还不是因为和那些人在一起啊!”奶奶抹着泪说道。
阿蓝顿时就惊愕了!
柯龙吸毒了!他居然吸毒了!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柯龙自从和栾正雄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开始参与赌博打架斗殴泡妞,可她从未听说柯龙吸毒啊!以前也没有发现过他有这样的苗头。
“他吸毒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蓝吃惊地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被抓起来了,送到了戒毒所这个孽障啊!我的家被他败光了,我的老脸也被他丢尽了!”爷爷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伤心绝望。
“在哪个戒毒所?”阿蓝问道,“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比如牵扯到栾正雄的事儿?”
“在海州中心戒毒所。栾正雄的案子里没有涉及到人命案,主要是经济纠纷,阿龙倒是没事儿。”爷爷说道,“可我就不明白,这个孽障怎么就吸上那个要命的玩意儿了呢?他这是作死啊!”
“可能是被引诱吧,或者是被人拉下水。”阿蓝说道,“我明天去戒毒所看他。”
“你一人去吧,阿蓝,别带孩子去,孩子去那个地方不好!阿龙现在这个样子,他不配见孩子,他要是不好好戒毒,不改邪归正,你别让他见到阳阳,这辈子都别让他见!我老柯家也没有他这个孽障!”爷爷十分痛苦地说道,眼里也闪着泪花。
阿蓝能够理解老人的心情,柯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现在落得如此下场,老人怎么能不伤心呢?
当年他们对柯龙也是寄予了厚望的,怎么能想到当他们垂垂老矣的时候,儿子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恶魔呢?
“家里的工厂还在经营吗?”阿蓝问道。
“去年就关了,市场不景气,出口受阻,我们也老了,干不动了,阿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现在几乎都不出门,没脸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