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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深吸了一口气息,才慢慢转过身来,那眼神还如曾经,忧郁伤感,那脸颊也还如曾经,又是满脸的胡渣,整整六个年头过去了,他竟然没有一丁点老去的意味儿,好像这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子了……
“哥。”我不由的哭泣,轻轻含着,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他走着,这个我曾深深依赖的哥哥回来了。那种情分,旁人怕是理解不到那么深刻。
“不要动。”王辉的眼眶也泛起了红晕,大步向我走来,越走越快,从走逐渐变成小跑,从小跑变成快跑,跑到我面前,紧紧的将我抱进了怀里,“不能哭,对眼睛不好的,傻丫头。”
再次听他这样称呼我,我不禁笑了,“都当妈了,哪里还是丫头。”
“永远是丫头。”王辉慢慢松开抱着我的手臂,指了指他的眼睛,道。
他将我扶回房间,我顺手开了灯,他宠溺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自然的将被子盖到我身上,伸手擦着我眼角的泪痕。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认真的看着他,又问了刚刚的问题,我怎么样也不想,甚至不相信他不做警察了。他和霍寒煜不一样,他这样走偏,我真心也是受不了的,曾经我让他刮了胡子,让他打起精神,但似乎我失败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想他这么堕落,很想劝他。
可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甚至还刻意掩饰。
“隔壁是我朋友,刚刚顺路走过,没想到你在这里,差点没认出来,跟猪一样,你要不叫我,我……”王辉低头边整理着我的被褥,边说着。
“哥。”我发声打断了他,很想拆穿他,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早点休息,我最近有事,再办案,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王辉好似也明白骗不过我。
我们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有时候大致都可以看懂对方,但总是没办法说穿某些事,只是现在交流比曾经更隐晦了。
“我看到二哥了。”我下意识的提醒着。
“啊,我还没去看他。”王辉回应道。
这简单的两句话,包含了诸多的意义,二哥说过,他因公殉职。
我们都沉默了,许久也没有人说话,他自然是不想那么快离开,但好似呆久了他会显得不自然,旁边床的婉娘和雨桐睡的直打呼噜,我身旁小床的孩子还睡的正香。
王辉看到孩子,露出一抹欣喜,不禁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小床边将孩子温柔的抱起,很标准的抱孩子的姿势。
我笑了笑,想去调侃到底是当过爸爸的,但也忍住了,他的孩子,恐怕到现在他也没见到。
“好小,这么小长得就像你,真好看。”王辉又将眼神定格在我的脸上,和我四目对视的瞬间,他又似乎刻意的低头继续看孩子。
“什么都问问吗?”我勉强微笑。
王辉想开口问些什么,但也没什么好问的,只是笑着看熟睡的小婴儿,“希望你让你妈省点心,等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等舅舅忙完了,来照顾你。”
我不禁又是一阵热泪,五味交杂,刚刚相聚,又要离别吗?
放下孩子,王辉走到我身边,不由的伸手抚摸了我的脸颊,“从来没见过我,你是周小玉,好好的照顾自己。”
“嗯。”我哽咽着发出这个声音。
“我说过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只是不是现在。”王辉弯腰吻了我的额头,转身便像病房门口走去。
“哥。”见他要离开,我忍不住起身,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别走了。”
王辉微微停下脚步,想回头又打住了,想说些什么也打住了。
见他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又补充道。“希望,你能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要让我伤心。”
王辉深吸了口凉气,还是没有回答我什么,抬脚离开了。
第二天,我是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的,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醒,好似涨奶,胸口疼的受不了,尤其是孩子哭的时候……
“女人啊,这个要通的,要好好揉揉的。”雨桐从外面跑回来,不知道从哪里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兴奋的向我的身前伸出两只魔爪,“人家都是老公给揉,那混蛋不在,我,我帮你,好大……”
“哎呀!”我真想抽她。
但她的话,却让我不禁涨红了脸,如果那家伙在,那岂不是,不敢想太羞了……
隔了两天,我出院了,回到家里,看到婉娘和雨桐准备的那些婴儿用品,和一张精致的木质小床,感动也是满满。
我自己都忘记了这些,只是那小床,好事不是买来的,几粒木屑还挂在床身。
“这小床好看吧,就放我家门口了,也不知道是谁丢的,我就捡回家了。”雨桐大咧咧的说着,说着说着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不会是霍寒煜吧?”
“别猜了。”我勉强一笑,大概她们最先想到的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她们都不了解,霍寒煜的性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