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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云同志,请坐!”
苏馥示意顾天云坐在一把折叠椅上,“你在灵海工程的边缘区域,以下由我和你做一次谈话考核,决定你今后的岗位。”
她也在椅子上坐下,拆开密封的文件袋。
顾天云见对面还空了一排椅子,共有五把,呈扇形展开,距离他约有三米远。这个距离对于交谈远了点,好像审讯疑犯的架势。这个封闭的房间呈环形桶状。除了这几把折叠椅没有任何办公陈设,墙壁光滑一览无余,几乎看不清进来时那道门的门缝,天花板高约四米多,内嵌吸顶灯、摄像头和警报器。房间干净简洁到极致,就像一个被警犬舌头舔了锃亮的罐头盒。
他处在罐头盒底部的圆点位置。
“你在系统工程三司多年,敬业爱岗,经验丰富,符合这一批的入选条件。经过组织审核,信任你的能力和忠诚,批准你参与灵海工程。”苏馥打开文件袋后却没从里面拿出文件,转而介绍站在他身旁的警卫,“刘戈,他和我在科工委的安全保密局,负责你的工作安全。”
“你好。”顾天云打招呼。刘戈点头回应,身体挺直像标枪。
进入这里后两人似乎对他友善了些。“欢迎你的加入。”苏馥的语气没了初见时的冰冷,柔和而平稳说:“灵海是高级别的保密工程,由科工委张之良副主任负责。”远在西南边陲的小县城竟然出现了这样重大的工程,由国防领导主持,顾天云不禁暗暗吃惊,亦觉得有幸能入选为国家效力,这是职责所在,也是至高荣耀。
“根据你的能力,适合做多种岗位工作,建议你可以选择工程指挥,机械维护,总调度……还有工程观察员。”苏馥注视着他,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神微有不易察觉的变化,“观察员比其它岗位危险,属高危。”
顾天云一怔。很少听说过工程还需要配备专门的观察员。在通常情况下,只有政治和军事任务才需要观察员出席有关会议和参与军事行动。而且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工程?观察员的涉危程度竟然很高。
“你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和承受力,不选择担任观察员。”
“我愿意接受组织下达的任命。”顾天云尽管疑惑但立刻回答。他能觉察出来这个“高危”岗位需要他。
“我要向你说明一个特殊情况:灵海工程启动以来,先后有六位观察员同志牺牲在岗位上,我加入后,经历过两位同志的不幸。请你慎重考虑。”
“我是第七任?”
“是的,而且很有可能不是最后一任。”
“明白,请指示。”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顾天云脑中闪过女儿清澈水灵的眼眸,“我服从命令,听从组织的指挥,严守纪律,忠于职守,不怕牺牲。”他尽管没有立正右手握拳上举宣誓,但对肩负的职责和使命,立刻做出坚决履行的郑重承诺。
苏馥投与钦佩的目光,递给他一份文件,“作为观察员,你的职责是全程观测灵海工程,向组织汇报情况,及提供个人意见。”顾天云浏览了下文件。资料没注明灵海工程的情况,只写了观察员的职责范围,日常工作安排,安全和保密等事项。
“这个需要你签署。”苏馥又递来一叠文件和一支笔。
一份表示自愿放弃国家宪法赋予他的权利,还有一份文件写明了发生意外的抚恤条款。如果在工程建设事业中因公牺牲,国家将授予烈士称号,给予家属丰厚的抚恤待遇……这相当于签下“生死状”,一个极危险的任务。
顾天云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提笔落名。
苏馥收好文件,立正对他敬礼。
随后突发变故。视线余光中人影晃动,顾天云感到脖子遭到手臂的大力扼制,硬折他的颈骨。疼痛窒息袭来的一瞬间,他反应迅捷,双腿撑地带动椅子往后翻倒,借势扭身发力挣脱手臂,随即抬起手肘反击打过去。
刘戈往旁边避开。
“停,这是测试……你的反应迅速有力。”苏馥摆手。
顾天云揉着酸痛的脖子重新坐下,看了眼刘戈,估摸到这名警卫的攻击力不弱,对他的测试还留有很大的余力。
“能参加首次维和部队行动的人,军中百里挑一,确实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苏馥说:“你记住,在以后的每时每刻都要保持最高警惕,以防止各种突然袭击对你造成伤害。”
“什么袭击?”顾天云想不到在这个高等级防御的基地还会遭到袭击,他还以为,是某种危险的工作造成的人员牺牲。苏馥说:“各种不可意料的突发情况。袭击可能来自你身边的同事,任何人,包括保护你的警卫,比如刘戈,我,都有可能成为袭击者,甚至来自你的自我伤害。”
“什么?”顾天一时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苏馥说:“灵海工程启动至今,已经牺牲了六十多人,当中大部分人是被身边的人袭击致死,十二人疑似自杀。符合自杀的一切现场痕迹,但缺少自杀的主观动机。包括袭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