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水桶突然被人一脚踢飞。
耿卫和郭海惊讶抬头看,忽见一群人扑上来呼啦围住他们,没头没脑一顿拳打脚踢。
“打,给老子狠狠打,打断腿扔到湖里。”荣天远叉腰恶狠狠瞅着。
他身边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叼着烟一脸痞子相。这痞子绰号叫“三炮”,是荣天远的表亲,成天闲游浪荡混迹录像厅、台球房、游戏室,打架特狠。荣天远找来三炮做靠山,气势汹汹来寻仇。他捡起郭海的手杖,看准了,挥杖过去朝着两人的脑壳一阵猛抽。
“啪啪……”几下,郭海的耳根处冒血。他闷哼着抱头在地上翻滚。
“闪开!”荣天远喝令围殴的几个跟班,以让他施展手脚,轮圆了手杖打下去。耿卫抬手挡住,粗黑的胳膊暴起一道红肿,金属手杖打了几下,打弯了。
耿卫瞅准个空档,一头扑出去撞倒荣天远,抡起风车拳猛捶。
几人连拉带拽拖开耿卫,很快的,将他和郭海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他们活像“土飞机”架势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荣天远抹抹嘴角的血,跳过来狂抽两人耳光子,打到手掌发麻。
“呸!烂田鸡,怂狗!”耿卫吐口血沫子喷过去,“找帮手逞能算个卵,有种来单挑。”荣天远闷不做声,狠狠踹了他几脚。耿卫骂声不绝,“狗东西,你今天找人打了,老子明天找警卫来一枪崩了你,死去见你疯狗爹,砍头妈……”
荣天远听不住,急红了眼,转身从附近的木船上抱了块压舱石,目露凶光冲过来,举起石头朝耿卫的头砸去。
众跟班惊骇住,眼瞅这块沉重的压舱石砸上去,这野小子的脑壳定要砸开花。
“别的,要命呢!”三炮拦住荣天远。这痞子再横也有个谱。
“妈的,砸死他,我坐牢枪毙。”荣天远咬牙发狠。
“闪开,哥来收拾他。”三炮推开荣天远,溜到耿卫身前咧嘴说:“小子,横呢啊,知道哥的名头不?为啥叫三炮。”
耿卫睁着肿胀的眼皮,怒视不答话。
“哥喜欢耍妹子,耍鞭炮,过瘾。”三炮从兜里掏出几个电光炮,瞅了眼,掰断一根鞭炮,把黑火药洒到玻璃瓶里,拿烟头点燃另一个鞭炮扔进去。“嘭!”火光迸发。玻璃瓶里的蚂蚁被炸粉碎,在激烈燃烧的火药中化为灰烬。这种特制的鞭炮威力不小,炸得玻璃瓶迸开裂纹。
三炮拿个鞭炮塞到耿卫手里说:“小子,你有种挨我三炮,我服,立马放你们回家找娘吃奶。”
“来啊!老子不怕。”耿卫手捏鞭炮,脸色不变。
三炮嬉笑着点燃鞭炮。引线“嗤嗤”冒烟燃烧。耿卫眼皮不眨,瞪着眼。郭海大叫起来。“嘭!”一声响,鞭炮在耿卫的手中炸开,手掌熏黑,虎口震裂流血。
“哟呵,不错嘛!”三炮又摸出个鞭炮,“张嘴,有本事叼嘴里来一炮。”耿卫咬紧牙关怒视。三炮上前一步,却是反手捏住郭海的腮帮子,将鞭炮硬塞进他嘴里,拿烟头去点。
耿卫大喊:“妈的,冲我来。”
“来吧!英雄。”三炮得意哈哈大笑,拿了鞭炮递过去。
耿卫低头把鞭炮咬在嘴里,看着引线被点燃在他嘴边冒火,火辣辣灼烧嘴唇。郭海挣扎起来,恐惧发抖,不禁哭泣出声。“哭个屁,忍住……”耿卫从牙缝挤出声音,话未说完,被鞭炮爆炸割裂。
他的嘴唇被崩裂了块肉,舌头麻木,口水混合着血淋漓流淌。
围观人哈哈大笑叫好。荣天远拍打耿卫的脸,嘲笑说:“让你嘴臭,嘴壳子硬,吃火药吧你,兔子嘴。”耿卫的整个脸麻了,骂不出声,突然飞起一脚踹向荣天远,蹬他个踉跄。“炸他,炸死他……”荣天远怒吼。
几人死死按倒耿卫,把他的头脸按了扎在沙土上。
三炮狞笑着,摸了个鞭炮塞进耿卫的耳朵洞。
“不要……”郭海惊恐大叫:“耳朵会被炸聋的,住手。”
“不要住手啊?你还真疼你哥。”三炮吸口烟,捻了烟头去点引线。
陡然间这痞子的手指发颤,停顿一下,右手忽然握住烟头烙在自己的掌心,“啊……”发出灼痛惊叫。同时间,其他几人如中魔咒般忽然怔住,不知觉地松开手。
郭海挣脱出来,猛地推开压住耿卫的人,拉起他跑。
这群人呆然片刻,随后清醒过来,拔腿猛追。
“水,下水……”耿卫口齿不清说着,反手拉了腿脚不灵的郭海,冲出柳树林,跳下湖堤在沙滩一路狂奔。跑到水边,耿卫几下扯了衣裤,纵身跃进湖里,一个猛子游出去一大截。
郭海忽然刹住脚,看着碧绿的湖水,脸色煞白,转身钻进芦苇丛躲避。
荣天远冲到岸边收脚停下,瞪眼看着耿卫沉浮在水中,愣是不敢下水去追。耿卫在湖里就是个水怪,十个人都降不住他。以往几次,他们追着耿卫跳下湖,都被他按了闷在水里打的满头肿,就再也不敢下水跟他拼。荣天远没处撒气,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