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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周语格一眼,真是什么事儿都有他插嘴的份,我想吃什么他还管的着了?
“好的,我稍微晚点过来。”裴婧瑶听了周语格的话,当即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裴婧瑶就在我们两人的注视之下离开了我的病房,而周语格,却一直赖在我的病房里面还不走了。
“喂,我说你不用工作么?那么多病人还在等你看病。你这一直杵在我这儿我又不给你发工资。”我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个剥好的桔子就对着周语格说道。
周语格坐在我病床旁边的小凳子上,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桔子递到了他的嘴边,他张开了嘴巴,一下就把我手上的桔子给吃了下去。
“心里装着那么多的事情,不好受吧?想说什么就说,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是不是在为刚刚医闹的事情耿耿于怀?要说吧,这件事情当事医生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躲着不出来的?”我看着周语格,语气亲和的说道。
刚刚那些人摆明了都是死者家属找来的医闹,听撸一发给我发来的微信说,他们进门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势磅礴,还让一个七岁的孩子抱着死者的遗像跪在医院大厅里面,保安一上来,他们就佯装保安要打人的样子,记者都在旁边,保安也不敢动手。
我不是说要对这些医闹怎么样,和钟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当然,我看待任何问题,都是先从第三者角度,甚至于可以不考虑任何法律问题。
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是旁边的病患或者病患家属,眼看着一群特勤队员上去二话不说的就抽出电击棍威胁那些医闹,你们会怎么想?这年头连警察都这样,更别说医生了,但当这件事情摆到我自己面前的时候,我当然又会是另外一个处理方法,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用暴力来解决的,我们警察在处理这类案件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护人身安全和公众财务,这一点,我想任何警察都不会反驳。
周语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面如土灰的对着我说道:“你以为我想么,现在这个医院里面有什么好的医生?为了一些回扣,甚至于不惜用最为昂贵的药,毫不避讳的告诉你,那个老人之前是在我们病区的,经过专家会诊之后,才转入的呼吸科。如果当时他死在了我的病区,那他们今天来找的,可就是我了。”
我眉目一挑,玩味的回道:“你是个医生,说出这种话,不怕你的病患寒心么?”
他看了我一眼,摇头道:“如果在让我选择一条路,我这辈子都不要当医生,的确,每一次我成功的将他们从死神手上拉回来的时候,那一种成就感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但当我看见他们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面,这种痛苦的滋味,你更加无法想象,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某个患者明明是自然死亡,病人家属却一直缠着不放,甚至于还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要挟医院严惩我们这些医生,你觉得……”
不等他话说完,我冷着一张脸,张开嘴巴轻声插话道:“所以,你是说,那个叫做吴涛的主治医生是按照正常流程治疗患者,一点点瑕疵都没有?”
周语格听罢,马上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个贪污巨款的人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贪污了巨款,而有些,你眼见都不一定是真相,真相是什么?是一个你知道他明明白白的摆在你面前,你却一直在找寻跟他有关的东西来证明他是真实存在或者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你道听途说的,吴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因为某些回扣而让病患在一天之内挂水十三瓶还有待查证。所以你不用急着在我面前说好话,我也不是主办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有什么话,你可以去跟李铭雨讨论,现在呢,我要休息了,我也是你的病患,麻烦你多考虑考虑你病患的休息。”我看了一眼手表,随后抬头百般无奈的对着他说道。
我不傻,也不蠢。和他聊了这么久,从他的字里行间里面我自然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想为吴涛开脱,很显然的,他跟我说没用,因为钟蠡给我下达的命令是在一定时间疏散那些死者家属而已,并不是让我们部门去主办这些案子。
但既然我刚刚的话也已经放出来了,不管钟蠡会把这个案子分配给谁,我都会毛遂自荐的的去协助他们。
但,谁也不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这不过就只是一个开端,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而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沾沾自喜的以为,李天笑死了,那个旁观者不过真的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还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手机在我枕头底下响起。我身后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机,然后再将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睛,一顿皱眉的问道:“哪位……”
“最熟悉你的人……”
这个人用的是变音器,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但又和我之前听李天笑变音的声音不一样,总而言之,是一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