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米歌他们几乎天天要去打猎,套子套住了几只狍子。猎枪打了几只野兔和几十只野鸡石鸡。有时一天就不少收获。有时几天也不见一只猎物。打着了猎物自然狂喜蹦跳。一无所获时,一群热力四射的年轻人抚额叹气,砸手顿足。议论着感叹着那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何尝不是一道风景。
这一天。宋场长又领着大伙到下套子的地方巡查。刚到地方宋场长就警觉起来,雪地上有纷乱的蹄印。还有绊木在雪地上拖拉的痕迹。
“可能有大家伙被套住了”,宋场长好像是对大家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大家伙?会是什么?”六胖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可能是野猪”。宋场长有些紧张,他摆摆手示意大伙围拢,“野猪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尤其是大个子的老野猪,惹了它它就敢冲过来找人拼命。在这雪地上人绝对跑不过野猪。今天如果套住的野猪太大,咱就撤。不能冒险。”
“怕啥,咱有枪嘛”。米歌拍拍提着的猎枪。
“猎枪根本打不透野猪的皮,咱装的子弹就不是打野猪的。那得是独头弹,还得是近距离对着它脑袋打才有可能打死它,否则那就是自己找死”。宋场长还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地说过话。
“如果野猪不大呢?”羽风问。
“如果不大。咱们分成几组从不同的方向撵它,耗它的力气。等它力气耗得差不多了,围上去用扎枪先抵住它扎它的肚子和前腿窝子,那儿是它的命门。记住,一组要三四个人,站紧凑点儿用扎枪护住自己……对了,刚开始围的圈儿大点,让野猪跑范围大了才耗它力气……”。见都听明白了,宋场长领着大伙顺绊木印子找过去,远远地在一片林间空地上看到一团黑点,宋场长摆摆手示意大伙都停下来,他自己顺着林子慢慢往前凑,瞭望了半天他犹犹豫豫一直没给大伙指示,因为野猪卧在雪地里,宋场长不知道它在雪窝下的体积有多大,根据猪嘴上露出的獠牙,宋场长判断它是一只刚长成的野猪,可以试着打,但如果长得太壮也有风险……这边米歌六胖耐不住了,溜到宋场长身边,“到底怎么样啊宋场长?” 宋场长看看米歌六胖焦急的神色,也心烦地喃喃:“唉呀,就是拿不准该不该打”。
“拿不准,就是风险不太大啦?”六胖听说野猪肉可香啦。
“风险不太大那就打吧!”米歌初生牛犊不怕虎。
望望身后这一群热血青年,宋场长终于下了决心,“那就打吧,先分了组散开,让大虎二虎去咬它跑”。说着随米歌六胖一同回到众人处布置。三人一组很快就分好了,各组在林地交界处散开形成包围圈,放开大虎二虎,两只狗风一样在雪地上踏起雪沫冲向野猪。野猪听见动静已站了起来,好乖乖,那家伙站起一抖满身黑中夹灰的猪鬃,钢丝般的猪鬃支蓬着,让人看那猪格外的大,好似一块巨石立在了那里。大虎二虎冲过去作势要咬它,那猪毫不畏惧,也向两只狗低头拱过去。两只狗十分聪明,在不同方向灵活地跳来跳去,那猪由于有绊木拖着很不方便,但它力大无比,左冲右突拖的绊木左右横扫竟也成了一件可怕的武器,和两只狗斗了一阵,那家伙停了下来,眨着小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两只狗的用意,突然一转身甩开两只狗向林子冲去,林子里的男孩子们顿时绷紧了神经,挥舞着扎枪高声吆喝着,拍雪地敲树干。大虎二虎也冲到野猪前面去拦截,野猪就转了方向朝另一处林子冲,那边的人也喊着用扎枪拍敲着,大虎二虎配合着穿插拦截,在奔跑中野猪身后捆绑在绊木上的钢丝脱了一头,绊木顺到了野猪身子一侧。野猪开始贴着林子边儿跑,和人的距离很近了,每一组人都狂呼猛挥,野猪已现疲态,奔跑渐渐慢了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呼出的气变成团团白雾。终于它停了下来不跑了,小眼睛左右看着,众人不知它要干什么,吆喝声拍敲声也停了下来。宋场长看它体力消耗的不少,正要指挥大家缩小包围圈,它突然一转方向朝着米歌和羽风两组间的空档窜过去,两组人一个反应不及竟让那个狡猾的家伙冲了出去,它冲出包围圈向山上逃,那是一条上山的岩石小路,路上雪少,看来它对那条小路很熟,它跑得很快,只恨了那根绊木在身旁拖甩着碍事儿。米歌羽风两组人马略一愣,什么也顾不上想就追了上去。岩石小路上挺滑的,米歌和羽风冲在前面,与野猪之间的距离不远……
“回来——,快回来——”后面传来宋场长不是声的凄厉呼喊。这喊声让羽风一个激灵,他一把拉住了米歌,就在这时,那头野猪身旁的绊木被一块凸起的岩石磕了一下甩向一旁,绊木拖拽着野猪滑向一边,野猪极其恐怖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只是几秒钟的功夫,绊木和那头野猪就滑入小路旁的雪中不见了,那雪处只凹下去一些,然后就平静地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场景让米歌羽风和后面赶上来的几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小臭喃喃地说:“宋场长说过,山里的雪窝子会吃人的”。
羽风向后摆摆手,大家谨慎地顺着刚才的脚印往下走,每个人都脸色凝重。赶过来的宋场长气喘吁吁地招呼,“还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