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消失的原因,都忘了怕被鬼缠上身。那么迫切地想要签那个契约了:“我们现在就签婚姻协议。白纸黑字。留个凭证,免得你说话不算数。”
苏白笑了笑,竟然真的进里屋去拿纸笔来。当场写了份协议。
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也是诡异。她死了……咳咳。是我以为她死了之后,看妹子美不美。首先就是笑起来有没有苏白的味道。
她的笑,就是我的毒药。不过。毒性发作之下,我还是保持一丝清醒,很努力的逐条看了下她写的协议,基本是套用网上婚姻协议格式,就多了项婚姻期限。还写的是无期,对此。我小小的抗议了一下。
不过,她一记眼刀扫过。我就识趣的闭上了嘴,老实的签字画押。
她像是不放心我。居然还用那块血玉蘸上我们双方的血,当成印章在协议上盖上。
协议一式两份,我们各执一份。我看到她很细心的折成小方块。跟血玉一块儿塞进V领的沟壑里。这情形又让我耳热心跳,同时又有说不出的怪异。好像血玉印记也具有法律效力一样,从此以后,就要无限期的跟她成为夫妻。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先睡吧。”苏白拍了拍我的脸,像拍她家以前养的哈巴狗,也没给机会我提问,就走了。
“她不会是专门回来拿这个血玉的吧?”这念头冒出来,我没法不失落,因为苏白出现得太诡异了,就如同她的死讯传出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一样。
她是高三快毕业时,掉进了自家后院井里淹死的,尸体是她妈最先发现。死讯传出的第二天,她家人也搬走了。
也是那一年,我跟她偷尝了禁果。所以要忘掉她,我也是需要勇气,才会在整个大学期间没有交朋友,参加工作了也只是干嚎不想过光棍节,却从没有真正的接受另一个妹子。
我没法接受,在她心里,初恋情人还不如一块不祥的破玉重要。
“苏白,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喊了一嗓子,可是苏白没有回应。
头天晚上高速公路上出了连环车祸,我这个借调的实习医生也挑上了大梁,在急诊科给患者做手术,连续一天一夜做手术,又带着伤,想去追她,也是有心无力。
我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然后躺在她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晃得我眼晕。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皮,左右看看,仍在她家的沙发上,苏白不在屋里,也没有从井台上飘出来的白影,或者说是婴儿鬼魂。
“苏白!”
我喊了一声,却没听到答应,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摸出那张的协议。白纸黑字,还蘸血的血玉印痕,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个梦!
进了浴室,我看到昨晚被我碰翻的一个塑料桶,淌着血糊糊的黏液,吓得腿一软,滑倒在地板上,滚得满身都是浓稠的血液。
我不敢想这是什么血,闭上眼,打开莲蓬头,用冷水冲涮身体。
水很冷,淋在身上却像是苏白的手指抚过,冰冰凉的,却让我身体有种异样的酥麻感,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入耳,又把我吓了一大跳,心虚的睁开眼,看向墙上镜子里,赫然发现在我后面悬挂着一团白影……像那个死婴儿。
呜呜~
浴室里忽然响起了幽细的哭声,听起来格外糁人。
“别来找我!”我失声叫道,双手抱胸,生怕死婴儿来复仇,要挖心什么的。
这时,一阵阴风掠过,镜子里的那团白影变了,变成手的形状,落在我肩上,沿着我后背下滑,就像苏白对我做过的那样,可是我没有感觉到苏白的手所带来的愉悦,有的只是无法形容的恐惧。
我绷紧了身体,无法,也不敢移动半步。
冷汗,从额头渗出来,沿着鼻尖滑落。突然,我看到了昨天把手机放在洗脸盆上,跟像看到救星似的抓起来,就给苏白拨电话,拨的还是她前几年用的号码。
谢天谢地,那个号码拨通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接。
铃声在狭小的浴室里回响,一直响了三遍,我才绝望的挂断了电话,浑身发寒。
这一下死定了,我的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深呼吸了一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手一抓,却抓了满把的空气。
那团化了手状的白影,从我身后冒出来,变幻成死婴儿的状态,阴森诡异的表情在镜子里是格外的清晰。
“你害死了我,还想活命么?”
它明明没有嘴巴,却发出了细弱的哭声。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刺耳声音,像是铁钉划过枯骨的微响,让人难受。
对死婴儿,我本来就心存内疚,就算不该我负主要责任,可是那孩子死得冤不是嘛!所以,我张了张嘴,终于没法开口替自己辩解。
外面的客厅里,突然响起电视里早间新闻的播报声。
那团白影竟然像是受到惊吓,瞬间消失。
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