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简直是刀刺进我心里。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保护苏白。把灵魂卖给魔鬼。我也干!
死耗子竟然趴在我耳朵边。举着鼠爪子说:“鼠爷可以发誓,这个苏白是假的。”
要是眼刀是实质,死耗子一定被我劈成齑粉了。可是。我除了瞪它,什么也做不了。
“真的。他们是在演戏。想要骗你出去。”死耗子又强调一遍,还像个神棍念叨:“信鼠爷。得永生。”
水池边,穿带帽黑袍的家伙。“咦”了一声,沉声说:“有人气!”
池子里苏白闷声闷声了说:“休想用这种小花招,骗老娘出水。”
这话听得我又想笑,眼角却有泪滚下,流进嘴里。有血腥味。
那一池水,在我眼里渐渐变色。像被血染了,颜色逐渐加深。直到红得像一池鲜红的血,苏白淹没在血水里。再也看不到一点轮廓。
本以为,是我的幻觉。紧接着,就听到余良的声音在外面喊:“不好了。有入侵者!”
怎么是余良的声音,她不是应该潜伏的吗?
我心里打了一个喀噔。不禁想是不是被死耗子跟余良联手坑了。
站在池边的黑袍男闻声,猛的转身,身影一闪,就原地消失,然后他在外面吼道:“十分钟内,剿灭全部入侵者。”
话音刚落,死耗子就用爪子在我身上戮了几下,我恢复行动自由,顾不上找它的茬,从铁树后冲出去,一头扎地水池。
池里,真的全是血,新鲜的血液!
我灌了一大口血,跟正常人的鲜血味道不同,五味杂陈,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顾不得胃里难受,我往血池底下沉去。
这一池的血很浓稠,像是用正常人的血浆浓缩了一倍,浮力却增强几倍,我很费力的往下潜,身体却像泡沫沉不下去。
“苏白,快上来!”
我顾不上会惊动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血池底下,似乎有人应了一声,我想那一定是苏白了,又游到池沿,手指抠在池壁上的石缝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终于,我的脚探到了底,还来不及开心,就感到被什么东西缠上,眼睛在血水中看不见,只能感觉是水草状,勒得很紧,把我往池底的中央拖去。
我以为,那应该是苏白听到了我的声音,想把我拽过去跟她一起,就没有挣扎。
池底很滑,还有不少绊脚的东西,我左脚的鞋被卡住,拨出一只光脚,没走几步就踩中一个圆圆的石头,脚板心被硌了一下,身体朝后晃了晃,脚后跟也踩实。
妈呀,这踩中的哪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个骷髅头,脚后跟被骷髅头的牙齿咬中,牙深入骨,几乎要把骨头咬掉一块!
我一急,抬脚一甩,骷髅头被甩出去,不知道撞了什么,前面响起一声闷哼。
“苏白是你吗?”我不惊反喜,大声叫道,可是血水也灌进嘴里,声音也被淹没。
不过,我听到前面“嗯”了一声,听不出是谁,但我就认为是苏白,猛的往前冲,脚又踩中一根像腿骨的东西,滑了一下,没注意到血水中有一把杀猪刀刺来。
血水很浓,池底部的血水更浓。
杀猪刀扎进我的胸口,我才惊觉,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后仰。
我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是那把刀刺来的速度却更快,几乎一刀在我胸口刺了个对穿。这一刻,我压根就没感觉到痛,只是吃了一惊,跟傻了一样问:“你不是苏白吗?”
“咯咯咯,真是个痴情种子,自己都快死了,还记挂着小情人,那个叫苏白的丫头,还真是好狗命。可怜的,姐姐我怎么就碰不到,真是做了鬼都不甘心呐!”
血水中,离我很近的地方有个尖细的女鬼笑声响起,带着浓浓的嘲弄。
不是苏白吗?
苏白变了鬼,我不怕,反而很开心可以跟她长相厮守。最多就是我也死了,变成鬼,跟她做一对鬼夫妻。
“苏白在哪里?”我问,完全忘了胸口还插着刀。这一刀没有刺中心脏,因为我的心脏在右边,可是我还是有撕心裂肺的痛。
那道尖细的女鬼声音又说:“钟家小子,你到底是为了夺回祖传血玉来的,还是为了找你的小情人来的?”
听到她一口说出我的姓,我愣了一下,问:“你知道我?”
她不答反问:“苏白那丫头死了还一直念念不忘的,除了你还有谁?”
“把苏白还给我,只要我能付出的,都给你!”我带着哭腔喊,很怕喊慢了就再也找不回苏白。
轮到女鬼吃惊了,她的声调明显拔高:“真的,哪怕解除你跟那块血玉之间的联系?”
换个时候,我真的想笑了。那不沾染了不祥的血玉,害得老钟家要绝户了,我能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这时候我顾不上多说,就一个字:“是!”
“好……”说了一个字,女鬼停顿一下,在我以为她是表示同意了,又听她接着说:“想答应你,可惜,姐姐我做不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