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说:“大小姐,我又不是老板,又不是年薪百万的打工皇帝,买那个才不衬我呢,我的身份买这个已够fb的啦!”
施米路哭笑不得,还特意打电话给阿良呢,丢大了。她说:“还是买个最好的吧,当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好了。”她不由分说,拿出信用卡让小姐去刷。
方原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
“开玩笑,你为了陪我买手机冲了红灯,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报销呢,现在还要你掏钱,我也太无良了吧。凭什么要你送我礼物呀,我可没送过什么给你呀……”
他抽出现金给小姐,就要他看中的那款。
小姐果然打了折给他。
回过头,方原见施米路拿着信用卡发怔,意识到自己拂人好意,当着售货员的面令她下不了台,便拿过她的卡,帮她放回小手包里,然后像个小弟一样搭着她的肩,一边哄,一边送她到门口。来到她的车旁,绅士地帮她开了车门,让她坐好,系好安全带,然后笑着挥手,让她小心开车。
色诱和物诱都失败了,施米路很不甘心。看他急着要走,知道他一定是赶着要到王靓的家。他的焦急,他的走神,还有下午在麦当劳与王靓的四目交投,都足以说明,那个长得黑黑的客家妹在他心里地位超然。
那个女人也许比自己年轻两三年,但外形和身材不如自己,各方面条件不如自己,女儿也比宝珠大,她凭什么?
施米路很痛,很困惑。临走前,她摇下车窗,幽怨地看着方原说:“知道吗?我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你却不给我机会……”
方原不说话,只是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
施米路多想拿过他的手,贴在脸上,亲在唇边。她知道这没有用。最后,她凄然离开。
方原长长地松了口气,钻进自己的车。
离开那刹,方原看到施米路眼里有点湿。他别过脸去,假装不见。
对他来说,施米路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他也喜欢她的率性。但那绝不是爱。他相信,只要自己摆正位置,随着时间的消磨,她这样聪明的女子,自会校正和调整自己的情绪,回到两人原来的关系上。又或者,更深一层,也许他们会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路上,他收到王靓发来的短信:“小鸟恋爱了,蚂蚁同居了,苍蝇怀孕了,蚊子流产了,蝴蝶离婚了,毛毛虫改嫁了,青蛙也生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来呢?”
他笑了,快乐地亲了亲新买的手机。她可是第一个用户。算得真准呀。
她是不是担心他中途变卦,不来了?
他故意不回复。他就是要让她尝尝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哪怕只有一刻钟,也是对她伶牙俐齿地骂他的惩罚。
果然,当他按响王靓家的门铃,随着第一声的“叮当”,她的腿激动得发软。王靓听着娃娃跑去开门,听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她终于按捺不住,拿着锅铲,满身油烟地从厨房冲到客厅,一下子跃到他的身上,手脚并用悬空抱着他,死不下来。
像眼前是一块做梦也得不到的大宝石,突然得到了,但倏的不见了,现在又失而复得。
对王靓,这样的冲破是最高境界了。
方原也紧紧地抱着她,此情此景有点像当年在所罗门群岛被火烧房子的华人,回国后劫后余生见到妻子一般。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吻,把旁边的娃娃看傻了,她大声喊:“妈妈,烧焦啦,烧焦啦……”
王靓这才想起锅里的红烧鱼。她迅速滑下来,嘎嘎笑着去厨房救鱼。
方原也跟进去,不顾王靓手忙脚乱,从后面拦腰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脑袋和肩膀间,深深地闻着她的味道,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让时间停顿下来。
这么多年,寻寻觅觅,一颗悬空的心,终于落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平上。好像她一直就在天平的另一端,等着他,他一下来,她就从低处升了上来,他不多不少,她不沉不翘。
在现在的方原眼里,王靓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她不顾一切挣钱的性情和她天生的麦色皮肤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之前自己怎么想,现在却是无人可比的可爱与健康。
爱情也许是没有法则的,它甚至会偏离正常的审美,比如查尔斯爱卡米拉,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王靓才没有卡米拉那样丑呢,她虽说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女孩,但越看越好看。她的眼睛不大,但看着看着,就会看出一种迷离;她的额头有点前倾,但看着看着,就会看出一种聪颖;她的颧骨偏高,但看着看着,就会有一种骨感的东方之美……
如果要方原给出一个爱上王靓的理由,那把这些分开来,都不能入流。这个理由,恐怕是方原自己也搞不清的,就那么糊里糊涂,嘲弄着,揶揄着,讨价还价着,磕磕绊绊着,经过一年来的细水长流,就在下游,冲积出这样一片绿洲。如果硬要列出一个理由,那就是王靓的样子,王靓的朴素,王靓的精明,王靓的懂事,王靓偶尔的不可理喻,王靓的